正在索要机关炮的少年,并不知道外屋的紧张气氛。
秦嫂已经离去,剩下的三人轻声地讨论着。
”青北王已经回主城了,公主的营帐在谷口,连带侍卫,快有五百人了。”陈塘说着情况。
“人也足够多了,不见得今晚一定会来吧1梁师范有些迟疑。
“不好说,坐言起行,胡士奇可不是省油的灯,指望他的疏漏,那是想也不要想的。”
“唉,同门厮杀,何其忍心啊1
陈塘看看单纯的梁师范:“兴衰迭代,都是人头滚滚,能够扼杀于兴亡之初,哪有不断然下手的道理。即便是对手,也不能低估了胡大学士的魄力和手段。”
落尘道长鼻子里面哼了一声,其他两人装作没听见,学家内部自残,再怎么有道理,在外门面前终究是无光的。
只是今夜怕是就有不请自来的客人,这里就9级武道的落尘道长最厉害,可不能让他走了。
梁师范看一眼落尘,有些担忧:“你说胡士奇会不会亲自来?”
胡士奇可是9级巅峰,只怕落尘也是拦他不祝
落尘道长又哼了一声:“你懂什么,9级巅峰又怎么样,打是打不过他的,缠他个一时半刻,就他那招牌儒学武道,还隐瞒得住?传扬出去,只怕他就只有自裁的路了。”
六级儒道的梁玉衡立即被点醒,是啊,儒学武道太招摇了,堂堂正正的浩然之气,那是瞒也瞒不住的。今日胡士奇御风而来,连他都远远察觉了。
再说刺杀陈乐山,但凡漏一点风声,都是得不偿失的,胡士奇不来,落尘在这里守住,偷袭那是不能了。至于能够顶着500甲兵,冲到面前的哪还有几个人可以做得到呢?
况且,这里距离青北王主城不足百里,不到一个时辰,大军就能突袭而来。
这样一番算计下来,五百人,真的很多了。
说话间,堂屋外不时有人进进出出,汇报情况。在夜色中,十几名侍卫已经在外院布置安顿好,来与不来,都先准备起来。
李玉李牧达做事,滴水不漏,西北军第一谋士,可不是虚名,那是实实在在的十几年印证的结果。
只要青北王和李玉,在这西北一天,草原的骑兵那是一个也别想溜进来的。
在西北军,青北王就是战斗力的保证,从将军到小卒,无不效死,而且还具备战阵神通,指挥军队如臂使指。
而李玉就是青北王身后的一张网,查缺补漏,算无遗策;在李玉的眼中,阴谋如雪,一眼即化。
西北军就是帝国的铸铁盾牌,死死卡住西北通道,自北而来的骑兵,只有望盾兴叹的份。
然而,人就是很有韧性的物种,于不可能中创造可能,于绝望中博取生机,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
落尘道长第三次哼了一声:“还真敢来1
他走出大门,轻身上到房顶,背手以待。屋子周围,内外两层,起码围着二十几号侍卫,皆是身手五级以上。
众侍卫见他的动作,就知道必定有敌来犯,虽然还不知道在哪里,于是都全神戒备,众志成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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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正在屡败屡试的陈乐山终于找到了气机。
他明显感觉到屋内屋外二十多人的气息,每一个人犹如明灯,在他的脑海一一点亮,气机闪烁。
他按照炼气之法,如同牧童赶羊入圈,把这一个一个气机牵引至脑海,下沉到丹田,于周身回转。
气机汇聚,犹如青河磅礴之水,汹涌澎拜,冲刷他的经脉,一息一转,再一息两转,三息四转,越来越快,最后白气转青,从头顶喷出,返回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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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外众人,突然觉得耳聪目明,精力充沛,最强的落尘道长更是提升明显,立时察觉原先还感觉不是很清晰的杀意。
他右手向头顶一扬,平掌推出,将头顶无声无息下落的一名黑衣人一掌击毙;左手拂尘挥出,缠绞射来的一根利箭,一抖返射回去,远处一名黑衣人从树上栽倒。
几乎与此同时,落尘身形笔直下落,踩碎屋面,落在书房门口,双脚咚一声落地,地面血水沁出,击杀地下一人。
落尘道长双手往外一张,周围的敌人全数被他压制,喘气都难。
在同一时间,陈塘也已经冲入书房,越过乐山的头顶,空中出刀,直插墙面,正好一把利剑刚刺穿墙面,持剑人就已经中刀,立毙。
屋外也是一片叮当呲啦声响,侍卫纷纷出手,提前一步合力拦截,在两名黑衣人的惊愕中一招击杀。
陈乐山此时浑身气机充盈,根本坐不住,脑海中呈现出周围人等各色的气机,犹如一幅活地图。他起身从陈叔手里顺过铁刀,双手持刀,对着另一墙凌空虚劈,半月光华飞出。
墙面和屋外的鸡笼同时破碎,一名黑衣人毙命滚落出来,几只鸡好像脱离束缚,咯咯叫着拍着翅膀飞走,打破了一片宁静。
七名敌人,全灭!
乐山在脑海确定了一下,松了口气。
“七名七级好手!好大的手笔1落尘道长看着陈乐山,又看看自己的双手。
屋外的侍卫半晌都没有发出声音,终于有一人发出惊呼:“战阵,这是战阵1
“噤声1另一名侍卫头领低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