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1
乐山一向是出人意外的,但这个时候发出这种莫名惊讶,也太过于不着调了。
简直脱戏!
四位,包括哭泣的秦嫂,都被打断了心绪,本能地瞪着他。
“这玉咋回事啊?”
陈乐山放下掩面的右手,眼见这块玉在众目睽睽之下不断缩校
落尘道长第一个反应过来,伸手去抓,还是晚了一步,圆玉彻底消失。
所有人都望着陈塘,你给乐山的是什么东西?如此古怪。
陈叔本来还沉浸在压抑的情绪之中,也被这等奇事搞得大脑空白了:
“这就是陈家家传玉珏,这就是历代族长的信物,怎么会?怎么会这样?这是咋回事?”
这等光怪陆离的事情,还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但凡这种事,难道不是该道士出场吗?
连陈乐山也站起来,望着仙风道骨的落尘道长。
秦嫂不断地在乐山身上到处踅摸,试图找到这块家族信物。
落尘自己也在莫名其妙,但是被大家期望着,作为天下第一大宗的清平山掌门师弟,面子那也是不能乱丢的,可不能没有作为。
他装腔作势地拉着乐山的手,顺着袖子检视手臂,看了又看,还扯开他的眼皮瞅瞅,又掰开他的嘴巴数数牙齿。
在这磨磨蹭蹭的到处拖时间的动作中,落尘大脑急速地运转,就在众人有些不耐,忍不住要数落他这个江湖骗子的档口,他突然想起掌门师兄的一句闲言碎语。
他清了清嗓子,不再在乐山身子上装腔作势,改成自己装腔作势,把道骨的仙风的姿态神情,充分地做到位。
一手甩好拂尘,一手捻须,然后慢慢说道:
“五年前,我奉掌门之命来到此间。临下山门之际,掌门师兄有谶言相赠与我(实则有一日他自己听师兄自言自语的一点片段),看来就是应在此刻了。”
他这句话说的字正腔圆,端的是气势十足,就是慢慢腾腾,可把大家急着了。要不是多少对道门玄机还是有所敬畏,只怕早就几脚上去了。
乐山并不着急,还特别稳得祝
终于等到了,哈哈,我就说嘛,哪还能没个系统金手指啥的呢?越是玄妙,那就越是好啊!稳稳地准备接收吧,今后就是扮猪吃老虎,大杀四方了。
什么朝堂两党,什么西北军,什么累卵之危,都是小爷我称王称霸的垫脚石。
接下来就是当上ceo,迎娶白富美,安平公主我还是能够接受的(前世也已经过二十,对所谓年龄之差,乐山大侠就勉为其难地吃点亏吧,少年只道少女好….)
乐山终究是被来回捧摔得多少有点疯癫了。
而落尘开启自嗨模式:
“当日,掌门师兄开坛做法,以血饲兵,剑指天南,足足七七四十九日,方才得到三句谶言。”
这逼格,一时间倒把众人唬住了。既然涉及玄心真人这样的神仙人物,那可就了不得,再不敢催促他,都巴巴地等着他说个透彻。
落尘看这个气势面子也是足够了,才神神秘秘地低声说出,他偷听到掌门师兄的几句叹息:
“神玉两分,一遇而兴,再遇则…。”
几人都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所以,但是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道人谶言,那还是需要详细解释,一般的做法,都是掏出几句话,然后收些钱物之类,再开始详细解释真意。
落尘道长自然是做惯了这勾当,摆谱得忘记了场合,不由自主停顿了。
秦嫂也是伶俐识趣的人,马上就要去找些银钱来孝敬,被陈塘拉祝
落尘仙人才醒过神,不显尴尬地清清嗓子,开始做解:
“这块陈家世代相传的信物,自然是非同小可之物,又出现如此奇异,当然应得上神玉一说。”
几人点头称是,陈家世代儒家大宗,那是堂堂正正,充盈浩然之气,陈老夫子可是实在实在的十级儒圣,家传宝物自然不可能是妖邪之物。而今如此变化,当是神物无疑,确实切合神玉这个说法。
秦嫂大大松口气,既然是神玉,那自然只有福缘,不会有什么坏处的。
“至于神玉两分,这个两分说法,却不知陈塘兄可有见教?”
陈塘愣了愣,也是啊!神玉固然是神玉,怎么就两分呢?刚才不是完整的一块么?难道还有一块?一块圆玉,所谓另一块该是什么模样呢?
陈叔皱着眉头思索,毫无结果:“我在陈家,也是那时第一次知道这传家之物,其他的倒也不知道,也未曾有所闻。这块玉十余年我放在身边,却没有什么异象的。”
这也在理,陈塘终究不过是陈家忠仆,如此神异的家族至宝,不要说陈塘,只怕偌大的陈家,也只有大师范才知道吧。
“这也无妨,以后自然会明了,大致就是还有一块的意思。既然掌门师兄有一遇再遇的说法,那自然是会见到的。”道士毫无责任感地解说:
“至于一遇而兴,今日就是应验了。”
众人点头,可不是吗?对于陈乐山来说,就是第一次遇到这块玉,然后就发生神异的景象,虽然不明所以,既然有个兴字,但绝对是大好的福缘,只是不知道具体咋回事,终究是陈家隐秘,这事却也不适合再细究。
秦嫂有些迟疑:“那个最后一句怎么解?”
再遇则…。这句话明显少了一个字,却不知道什么意思。
落尘道长也不作相了,眼神飘忽:
“额,这最后一句嘛,掌门师兄没有说,说是天机不可泄露。”
乐山很不满,哪有三句?这才两句半,坑坑巴巴地搞个啥?真是不爽利。
秦嫂却不以为意,自家孩儿福缘深厚,那就错不了,所谓天机,那总是更大的福缘,身为小民也不敢去想象,总之是好,也就行了。
只有陈塘和梁玉衡互相交换了眼神,心下有所悟。
所谓则字,是转折之意。前者一遇而兴,后者再遇则怎么,那这个怎么,多半与兴的意思指向不同,甚至相反。只怕落尘不想现在说出来。
陈塘沉吟片刻,想着还有眼前更捉紧的买卖,就丢下此事,对乐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