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艾尔海森，赛诺，你们接着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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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诺攻势不停，口中发出一声不屑的“嘁”。

艾尔海森一边招架，一边说道：“如果我没记错，以往在教令院，你我并没多少交集。偶尔一次见面，值得你如此激动吗？大风纪官阁下？”

赛诺冷冷回答：“能侥幸躲过那一枪，不代表你逃得过审判，艾尔海森。”

艾尔海森反唇相讥：“审判？凭你刚才的行为…那到底是审判还是肃清？”

赛诺语气不变：“我并未全力以赴，否则，这位旅行者可挡不住我。看似刺杀，实际是为了确保目标失去反抗或逃跑的能力而已。你应该清楚，这是风纪官一贯的行事风格。”

艾尔海森嗤笑：“只是你个人的风格而已吧。”

派蒙躲在左钰身后，小声问艾尔海森：“他…他是谁啊？你说他是大风纪官？”

艾尔海森一边应对赛诺的攻击，一边回答：“嗯，教令院那些风纪官的长官，大风纪官赛诺。对学术犯罪圈来说，他是令人闻风丧胆的追猎者。”

赛诺瞥了一眼旁观的三人，冷声道：“你们似乎很信任艾尔海森，甚至为他出手阻拦我…假如我是你们，绝不会站在他那边。他说的任何一个字，我都不会相信。这位书记官是我追猎已久的目标。请你们认清立场，再来搅局，你们也会有麻烦。”

荧平静地回答：“我没有那么信任他，但也不会袖手旁观。”

派蒙也忍不住问道：“艾尔海森究竟做了什么呀？他好像没有你讲的那么坏吧？”

左钰此时开口道：“大风纪官阁下，何必这么大火气。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艾尔海森，你是不是又藏了什么秘密没告诉我们？”

赛诺目光转向左钰，又落回艾尔海森身上：“我不想多费口舌。艾尔海森，刚才过招的时候我已经注意到了…把你身上藏的神明罐装知识拿出来吧。还是说，需要我亲自动手？”

艾尔海森闻言，发出一声轻笑：“哈，不愧是风纪官，嗅觉果然灵敏。”

派蒙惊呼：“这个神明罐装知识是？！我记得在奥摩斯港的时候，应该落在风纪官手里了呀？”

荧看向艾尔海森，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看来你的确对我们撒了谎。”

艾尔海森不置可否：“难怪你说话这么有底气，赛诺。不过我很好奇，这东西在你眼里又意味着什么？另外，你身为教令院大风纪官，居然只身一人来到沙漠…据我所知，其他风纪官都在谈论你赛诺失踪的事…看来，你是在执行什么见不得人的任务？如果这个任务的目标是我，那你完全可以动用你的权力和资源，在教令院中就将我裁决，不是么？”

左钰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长地说道：“看来，大风纪官阁下，也有自己的秘密啊。这倒是越来越有趣了。”

艾尔海森的话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赛诺的脸色沉了沉，周身的气息越发冰冷。

他盯着艾尔海森，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果然不好对付。”

派蒙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小声对荧和左钰说：“这两个人……旅行者，左钰，这么看起来，他们两个都没法相信呀……我们现在怎么办？”

就在这时，一个爽朗的女声插了进来：“咳咳……可真是气势汹汹啊，两位。”

“欸、欸！？迪希雅，你怎么在这儿！”派蒙惊喜地叫道，仿佛找到了救星，“太好了，旅行者，可以信任的人终于来了！迪希雅，快帮帮忙，不然这两个人又要打起来了……”

迪希雅抱着双臂，好笑地看着眼前的僵局：“啊，是啊，两个‘教令院的大人物’又要打起来了，可真是不得了。”她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揣着那些自以为是的大道理，满嘴都是教令院那些空虚的规则和道义……你们居然胆敢把无聊的纷争带进阿如村这片净土……看来必须要有人把你们揍趴下，好好认识认识脚下的土地才行了！”

赛诺和艾尔海森依旧对峙着，丝毫没有理会迪希雅的意思，气氛剑拔弩张。

荧小声对左钰说：“这两个人都不敢被迪希雅分心……都在找机会下手……”

左钰摸了摸下巴，轻笑道：“教令院的人，果然都有自己的小算盘。”

迪希雅见状，有些恼火：“喂喂，你们……到底听没听到我说的话啊！！”

突然间，狂风大作，黄沙漫天！

“哇——怎么回事！好大的风——是沙尘暴吗！？要被吹飞了！”派蒙惊叫起来，紧紧抓住左钰的衣角。左钰眉头微皱，一股无形的屏障瞬间在他们周围展开，将肆虐的风沙隔绝在外，虽然消耗了他一些法力，但这点消耗对他而言微不足道。

迪希雅也啐了一口：“嘁……又是沙尘暴，最近怎么回事……”

一个清朗而坚定的女声从风沙中传来：“喂——那边的人，这里这里！快来这边躲躲！”

派蒙努力睁开眼睛：“有人在喊我们，旅行者，左钰，风实在太大了，我们快过去吧！”

迪希雅似乎认出了声音：“好像是坎蒂丝的声音……喂，你们两个，教令院的人是脑袋都不好使么？快走啊！”

艾尔海森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别大喊大叫了。”

赛诺则冷哼一声，也跟着众人向声音来源处移动。

众人随着声音指引，进入了一间颇为宽敞的屋子，风沙顿时被隔绝在外。

屋内，赛诺、艾尔海森和迪希雅各自占据一个角落，沉默不语，气氛显得有些微妙。

荧看着这情形，也觉得有些尴尬。

派蒙小声嘀咕：“气氛……气氛好尴尬呀……刚才差一点点就要打起来的三个人，不得不在这么小的空间里面对面……呃……空气……好沉重，我感觉我快要飞不起来了……”

左钰倒是好整以暇地找了个地方坐下，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几位“大人物”。

这时，一位身着异域服饰，手持长枪与盾牌，眼神温柔却不失坚毅的女子走了过来：“真是不好意思，几位。这边是我们阿如村村长的家里，在沙尘暴过去之前，只能请几位在这里将就一下了。”她微微一笑，自我介绍道，“我叫坎蒂丝，是阿如村的护卫。”

“啊，可算有救星来了……！”派蒙松了口气，连忙飞上前去，“我叫派蒙！很高兴认识你，嘿嘿……刚才多亏了你把我们带到这里，谢谢你坎蒂丝！”

荧也点头致谢：“非常感谢。”

坎蒂丝微笑着回应：“呵呵，天灾当前，互帮互助是理所应当的，不必这么客气。”

派蒙小声对左钰和荧说：“哇……这个姐姐可真是个温柔的好人呢，跟那边几个可不一样……”

坎蒂丝脸上的笑容不变，话锋却是一转：“好了，以上是寒暄，那么接下来的时间……”她目光扫过屋内的几人，语气变得严肃起来，“身为护卫，其实在沙尘暴到来之前，我一直在远处观察几位的冲突，确保不会波及到村民。而现在，既然几位已经身在阿如村内，排除隐患更是我的职责。还请你们开诚布公地好好谈谈吧，努力消除彼此之间的敌意……在这个屋檐下，如果谁再敢冒头的话……就该换那些沙尘暴中的野兽来招待你们了。”

派蒙缩了缩脖子：“我……我收回刚才的评价……”

迪希雅啧了一声。

坎蒂丝的目光转向她：“……你也不例外哦，迪希雅小姐。”见迪希雅不再作声，她满意地点了点头，“答复呢？”

迪希雅叹了口气：“唉……明白啦明白啦，坎蒂丝。”

坎蒂丝这才露出笑容：“呵呵，不错不错，那由谁先开始聊聊呢？”

迪希雅耸了耸肩：“我也算个调停人，只不过……呃，激进了点，还是让教令院的两个先说吧。”

派蒙小声吐槽：“你那也叫调停吗……”

赛诺沉默片刻，率先开口：“……我没有必须隐瞒的事，说出来也没什么。艾尔海森说，教令院的风纪官们都不知道我去了哪里，可那并不是因为我在执行什么‘见不得人的任务’。……是我选择了‘自我放逐’。”

“‘自我放逐’？”派蒙好奇地问。

赛诺继续说道：“一段时间之前，我查到教令院记录研究工程企划与执行的档案中留有空白。那些数据，明显与现实进度对不上。作为大风纪官，我有责任也有权力提出核对。可没想到，对那部分内容负责的……竟是大贤者阿扎尔本人。提交核对申请之前，我私下进行了许多调查。但不论是线索还是可作为物证的一切东西，都精妙地避过了我的视线。我逐渐意识到……他们从一开始就在提防我。不出所料，申请提交后，大贤者驳回了我的核对请求。甚至还对我说——‘大风纪官的权力本就由贤者赋予，你无权审判我们。’”

艾尔海森淡淡开口：“也就是说，果然有猫腻。”

赛诺的语气带着一丝冷意：“那时我意识到，在大贤者眼中，风纪官不过是贤者们统御‘知识’的工具而已。风纪官最初的誓言，迄今为止坚守的原则，在当下的教令院里显得毫无意义。”

荧轻声问道：“所以你就‘流放’了自己？”

赛诺点头：“赶在贤者们针对我采取措施之前借此为由逃离教令院，是我认为最明智的做法。这样一来，我也可以脱离他们的视野。……我绝不会放弃调查这件事。不需要他人赋予我权力，我会以自己的名义去审判。”

派蒙听了，小声对荧和左钰说：“赛诺……好像跟我们的立场是相同的，都在调查教令院的贤者欸。而且，他现在也已经不是‘大风纪官’了呢，一下子变得不那么吓人了。”

荧心中却想：（还不能完全相信……万一只是编造的故事……）

派蒙又问：“那既然如此，赛诺之前为什么会把艾尔海森当做目标呢？难道说……”

赛诺目光转向艾尔海森：“因为，我在教令院调查期间，曾撞见艾尔海森与贤者面谈。贤者当时说过，要你去调查一位金发旅行者……对吧，艾尔海森？”

“欸？！”派蒙惊呼。

赛诺继续说道：“而这项任务，同样没有任何档案记录，再加上你与‘神明罐装知识’的关联……现在，该你解释了。”

荧看向艾尔海森：（艾尔海森居然从一开始就……贤者们居然早就在提防我……）

左钰则开口道：“调查旅行者？艾尔海森，贤者让你调查荧，所为何事？荧可是我的朋友，希望你没有打什么歪主意。”

艾尔海森面对众人的目光，依旧从容：“这一点我可以承认。我的确接到了调查这位旅行者的任务。”

“艾尔海森，你……！”派蒙有些生气。

艾尔海森继续说道：“毕竟，那项任务回报惊人，没有哪个学者可以拒绝。贤者说：‘完成后，我可以让你见识一下神明的知识’。”

赛诺冷哼：“的确是充满诱惑力的条件。”

艾尔海森话锋一转：“只可惜，教令院的人并不了解我。大贤者的话透露了一条重要信息，那就是‘神明知识’确实存在。只要知道这一点，对我来说就足够了。贤者在我眼里不那么值得信任。想一想，他们竟会如此轻易地将‘神明知识’作为奖励许诺给他人……多少有些奇怪吧？所以，我顺着‘神明罐装知识’这一线索自行展开调查，最后发现，好在我这么做了，也好在我没有信任教令院。若非留有戒心，我很可能已经跟‘阿赫玛尔之眼’的老大一样，连保持清醒与人交流都做不到了。”

赛诺语气微沉：“你的意思是，贤者们原本打算用那些会让普通人陷入疯癫的知识处理掉你？”

左钰补充道：“看来贤者们不仅想利用你，还想顺便除掉一个潜在的麻烦。艾尔海森，你这步棋走得倒是险。”

荧的目光转向艾尔海森，带着一丝探究：“那你我当初在奥摩斯港的相遇，还有之后的一系列行动，难道都只是为了调查我？”

左钰摸了摸下巴，补充道：“书记官大人，你这‘偶遇’，听起来可不怎么单纯啊。贤者们让你调查荧，恐怕没安什么好心吧？”

艾尔海森神色不变：“贤者交代的任务，我早已抛诸脑后，只是敷衍他们说会在奥摩斯港等待旅行者出现。至于偶遇，确实是在我追查神明罐装知识的途中，意外撞见了这位‘目标’。”

赛诺冷哼一声：“犯罪者最常挂在嘴边的，就是‘巧合’二字。”

艾尔海森不以为意：“即便真是偶遇，我也未曾想过要替教令院出力。你们应该记得，当初是我先行离开饭店，是你们主动跟上来的。”

荧回想了一下，点了点头：“这么说来，确实如此…但仅凭这些，就能完全洗脱你的嫌疑吗？”

派蒙在一旁小声补充：“也是哦，而且艾尔海森之前在喀万驿还帮过我们呢，或许他说的真是实话？”

左钰笑了笑：“书记官大人，你这话说得轻巧。不过，关于神明罐装知识，你又是怎么处理的？那东西可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艾尔海森坦然道：“如果你们介意，我可以道歉。当初瞒着你们取走神明罐装知识，是因为我主观判断其存在过于危险，在彻底研究清楚之前，不宜让更多人接触。毕竟，在这个国度，好奇心往往是最致命的毒药。”

赛诺的目光锐利如鹰：“艾尔海森书记官，你应该明白，过盛的好奇心同样会将你自己拖入嫌疑与危险的漩涡。回答我的问题：贤者们究竟有没有向你透露他们的真实计划？”

艾尔海森反问：“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如今你我都是教令院眼中的钉子，你认为他们会对我推心置腹？”

左钰插话道：“大贤者那帮家伙，疑心病重得很，恐怕除了他们自己，谁都不会完全信任。艾尔海森书记官，你这处境，可不算太妙啊。”

赛诺沉默片刻，最终道：“……好吧。我暂时不会将你视为敌人，但你的嫌疑并未因此洗清。”

艾尔海森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坎蒂丝见气氛稍缓，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那双异色的眼眸温柔而沉静，左钰看着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穿越前世界古老文明壁画上的荷鲁斯之眼，而一旁的赛诺，那独特的胡狼头饰和冷峻的气质，则像极了执掌审判的阿努比斯。

坎蒂丝柔声道：“嗯，很高兴看到两位能暂时放下分歧，这很好。那么，迪希雅，该轮到你说明来意了吧？”

迪希雅伸了个懒腰，爽朗地笑道：“啊，不好意思，这两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说的话题又无聊，害我都快睡着了。”

她话锋一转，看向坎蒂丝：“我这次来嘛，倒也简单。迪娜泽黛小姐，就是旅行者她们也认识的那位呼玛伊家的大小姐，她的身体在左钰先生的妙手回春之下，已经彻底康复了，魔鳞病的困扰至少一年内都不会再出现，最近精神头好得很，也不太需要我时刻陪着了。”

左钰在一旁补充道：“迪娜泽黛小姐恢复得确实不错，现在和健康的女孩没什么两样，甚至更有活力了。”

迪希雅继续说道：“所以我就想着，好久没回阿如村了，正好过来看看你们，顺便也透透气。谁知道一进村就撞见这两个教令院的大人物剑拔弩张的，跟斗鸡似的，看着就来气，忍不住就想掺和一下，给他们降降火。”

坎蒂丝闻言，脸上露出了然的笑容：“原来是这样……呵呵，还是你这风风火火的性子。那么，欢迎回来，迪希雅！”

迪希雅哈哈一笑，上前给了坎蒂丝一个大大的拥抱：“这才像话嘛！可想死你们了，坎蒂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