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如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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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一条街，没有想象中难找的停车位，朱红色的911在这里并没有惹眼，Village地下车库里，还有宾利，保时捷超跑，法拉利，以及惹眼的黄色兰博等等，原本开着300多万车的沈嘉杭，仅仅刚一下地库，便没来由的一阵心悸，兴奋的笑容被紧张取代，眼镜死死瞅着一辆辆自己连名都叫不上来，但外观极其惹眼的跑车，牙齿都不自觉的打颤。

“浪儿个....我，我们真的要停在这儿么？”

反观副驾的少年，却一副心不在焉的神色。

“这里是Village停车场，一期刚完二期还在建，所以地下车库鲜少有人来，车不多，耐心找找总能找到合适的地方。”

说完他转头扫了眼沈律，伸出一根手指冲车顶指。

“这里面的车你撞了我都能赔得起。上面的车位均价上千万，特别几款有价无市，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少女讪讪一笑，对方说话难听，可说的确实让她内心平静不少，竟也能在心里默默腹诽，编排起少年。

可舒缓心情就那么一会。

等两人来到夜幕低垂，灯火通明的路面，沈律才终于明白卫辽说的这句有多真理。

“哈儿咯，你确定今晚咱们跑这儿来消费？”

江州的三里屯还没修建，上京的三里屯早起人满为患，从路面到店门口，到处是身穿黑丝长裙，露着香肩，不畏严寒的少女们，或三两结伴，或两女一男下车，嬉笑着走进一处处酒吧。

“他们不冷么？”

沈嘉杭挑眉，两人虽说建立合作关系，但也仅仅局限在合作上，不是男女朋友，更不会勾肩搂腰，他俩站在喧闹的大街上，就像两个刚来上京的合租舍友，约好出门各玩各的。

没有刻意的小礼服，也没有看上去就很昂贵的装饰。裹着厚实的羽绒服，活脱脱两只棕熊。

少女说完便下意识明白过来，这些姑娘们或多或少是带着目的来的。她就算一次没去过这类场所，也多少明白这里面是男女是来做什么。转头被卫辽鄙夷一眼后，也乖乖的闭上嘴。

“我要找个人，他最近几天会在这附近喝酒，一会进去跟着我别乱跑，想去舞池里也要忍着，等回去江州我再带你去。但今晚你要不听话乱跑，我就给你买最近回江州的机票。”

卫辽没有驾照，前世死于车祸，今生对主驾驶位多少还有有些阴影，所以回来到现在一直没去办。来上京见柳庆元，最开始计划的是带李妍或者谁都好，哪怕自己一个人都行，无非是聊聊天。对方亏损几千万基金，在普通人看来很要命，可基金证券公司，这种事情很常见。

命不好，股票清仓顺带基金也停盘。券商们拿着股民的钱，赚了大家按比例分，赔了就是股民命不好。

话这么说没错，柳庆元最多算个投资失利，可面对公司来讲，这笔钱虽然不需要他赔偿，也需要他再拉来一个，或多个，好将坏账弥补。

9月底的卫辽没想过自己会这么有钱，轻轻松松拿到几百亿，他还想着靠四季的分红，外加一点点自己签到得来的钱，凑一凑，凑够3点几个亿，这样不仅能弥补柳庆元的亏损，甚至能将对方所在券商反向买股。

利用自己“先知”的能力，再结合柳庆元近乎妖魔的眼光。轻轻松松实现半年回本，一年盈利，之后不断平稳向上。等日后自己大学毕业来上京，也能有一定资金支持。

可结果...

少年错误的预估了系统有多少钱，系统错误的以为普通中年人好操控。

如今卫辽有钱了，很多很多的钱，多到可以拿纸币盖一座庄园的程度。系统推送的任务却几乎很少完成，以至于系统最初还叫嚷，现在连说话都懒得多说。

两人被酒保请进了二楼的吧台，透过玻璃护栏，楼下舞池里的男男女女，还有角落里那些装熟捧杯的客人们，被看的一清二楚。

“卫先生这是头一次光临吧？”

经理将近一米九的身高，一身哑光黑色衬衫，虎背熊腰的他此刻却露着些许讨好的笑容，挫着手向二人走来。

少年手里拎着一串葡萄，顺着声音转头看去，男人此刻距离自己一米左右的距离，袖口裤口收紧，显然是没有藏东西的，在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年轻的女店员，黑白配色的修身西服，衬托着少女曼妙的身躯，两人扎着马尾，低眉顺目，左边手上还拿着poS机。

昏黄的灯光下，卫辽定定的打量几人好一会，才随意的拍了拍圆桌旁边的沙发。

周苇两步走来，极为自然的坐在刚刚拍过的地方，此时卫辽才注意到此人双手，不仅比一般人要大，无论手背还是手心，都有着厚厚的老茧。

铁砂掌....

看来对方是练家子....

“听领班意思，您是打算办咱店VIp？”

卫辽点头，顺势将黑金卡从钱包里掏了出来。

“我就和您明说了，我来这儿说白了就是想蹲一人，对方约莫25、6，身高170。估摸这一两天会跑来喝闷酒。我呢，和他一没仇二没怨，纯粹就是朋友把这人夸的天花乱坠，单纯想过来看看这人到底如何，能不能合作一把。”

黑金中行卡被少年两手夹着晃了晃，灯光下泛出金色的微光。

“这忙您能帮，20万的VIp立马刷卡。”

周苇没有接卡，作为混迹夜场多年的老手，早就练就一身看人下菜的本事，可面前的少年却让他本能的汗毛直立。对方虽然衣着宽松，但隐约能看出腰腹和手臂上的肌肉，区别与健身的所谓八块腹肌，对方训练则更有针对性。

这是其一。

其二，他没听说上京来了位少爷的消息，但黑金卡确实又像那么回事，要知道这卡可不仅仅是普通信用卡，而是一张来自中行的邀请函，特别是越过黑卡，直接出现的烫金纹理。

别说20万，这卡哪怕买下这间酒吧都足够....

却被这位小少爷漫不经心的拎在手里晃荡。

大脑几乎下意识就想给老板打去电话，询问是否知道有位黑金卡客户到场，可两人相距不到半米，几乎是膝盖碰膝盖，如此近距离下，先不说打电话这事儿本身就很失礼，何况看少年面相和言辞诚恳，倒又不像是过来挑事的。

“这位卫...卫少爷。”咳咳

周苇借着干咳简单构思了一下措词

“嗯”

“既然您说是来蹲人的，是否有照片，或者什么特征？如果您只是想找朋友聊天，我个人认为，倒也不必专门开个VIp，不如这样，真像您说的聊天交朋友，也不下去蹦迪，那这一两天您随意来，消费我买单。”

“如何？”

一套丝滑以退为进小连招，硬生生遏制住卫辽可能砸酒吧，闹事等事情发生。毕竟早些年隔壁的隔壁的隔壁，他们家就被手持黑金卡的外地少爷砸了，最后连老板都亲自出面，也无济于事，那铺子如今一半被拆了，一半改成了烟酒超市。

周苇可得罪不起这群人，他能想到万一这位少爷也想闹事，老板会第一时间把自己推出来背锅。所以与其遇上万一，倒不如自己辛苦点免费几天来的踏实。

卫辽却笑了，扬起一丝玩味的笑容，眯着眼打量周苇。

几息之间，轻轻来了句。

“认识这张卡？”

卡是秦崇文给的，说日后尽量用这张卡消费。少年没多想，看着好看就收下了，毕竟他自己那张黑卡，就是黑色卡片，没有烫金，普普通通的储蓄卡。

哪有烫金来的炫酷....

周苇不知道少年什么意思，只得木讷的点点头。

“瞧您这话问的，这卡我要不知道，那不如找块豆腐撞死得了。”

“哦。”

卡片被随意的扔在玻璃桌上，卫辽放松的张开双臂，瘫软在沙发里。

“你看我进场就上二楼，甚至还自带美女兼司机，就很容易看出来，我真不是来闹事的。你家庙上供着市委某公子这事儿我也听说了，虽然互相不认识，可毕竟一个系统，不看僧面看佛面。”

说着，抬手示意拿pos机的女生走过来。

“这钱就当我拜个码头，你回头放这儿个对讲机，万一人看到能请上来就行。”

没有谁会造张假的信用卡出来，就为了来酒吧泡自己带来的妹妹，这套理论下，周苇几乎毫不迟疑黑金卡的真假。

于是在喧闹的夜店里，伴随着dJ忙碌打碟，一群男男女女在舞池里肆意舒展，还有二楼靠沿廊的卡座里，沈嘉杭喝着酒保从街对面买来的咖啡，桌上还有琳琅满目切好的水果拼盘。

沈律有些闷，进夜店倒也不是头一遭，从学校毕业到回乡之间，相隔半年。她知道回去意味着要接下父亲的事业，要没日没夜的工作。所以趁这段时间，将自己想玩的几乎逛了个遍。其中就包括了夜店。

“你那张黑金卡很厉害么？”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思来想去随便找了个理由。

“嗯？”原本看下面的少年转头，呼的发现少女已经快将吸管咬碎了。

“别咬那管子了，那就是张无限金额的信用卡罢了，除了图片从银色变成金色外，几乎和普通卡没什么区别。”

听完少年解释，沈律眯着眼一副看我信不信的神态。

“那为啥刚刚那个经理会突然改口？”

“审核比较严，下卡概率低罢了，物以稀为贵。”

少年有些漫不经心应答，目光还是一错不错的盯着下面，他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第一眼认出对方，前世自己已过30多，才误打误撞结交了那个男人。

对方气韵轩昂，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服，每天上班都像打卡一样，固定时间上班，在专属于自己的办公室里，品尝秘书泡好的咖啡，然后认真的翻看部门下所有的计划案，批示，签字。

即便是有同事询问或者出现意见分歧，他都能保持一副温文尔雅的态度，耐心的倾听对方卖力推销的商品，然后肯定对方言语中的几个结构点。

再针对这些点，反推同事想要交易的基金产品。

翻转的汇报页，白纸上被他心云流水的字体覆盖，字迹工整，间距清晰，每个同事提到的点都被重点画圈，在项目中反复推敲。

那个男人似乎从没发过怒火，哪怕被分配差到要退市的产品，也会耐心给分组所有人分析，剖析对方公司架构，查人员是否有大量变动，他朋友似乎遍布全国，所有的疑惑都是一个电话就能解答。

当然，也会免费共享给大家，即便确定是特别垃圾的产品，真的不能卖的程度。也会苦笑着挖苦自己，顺便调侃大家。

“看来我们又又又遇到史诗级屎山了，只能说我运气不好，大家运气也不好。”

他笑着拍手，振作精神。

“没关系，我还有些朋友能帮忙，不过大家也别高兴太早。4成吧！我只能拿这么多走！剩下的就拜托给大家了。”

如果说世界上真有完美的人，卫辽会第一时间想到他。

永远会笑着和所有打招呼，试图将每天的美好都分享给所有人，哪怕喝多了酒，也会笑着摆手说没事，然后自己打车自己回家，在群里用语音说到家了。

徐兆，如同名字一样。

他是前世自己年过30，贸然投入全新行业的伯乐，是他手把手教会自己专业知识，懂得操盘，一遍遍听通话记录，即使深夜也要和自己复盘话术中出现的问题。

如今，卫辽回来了。

他想在徐兆看似灰暗的时间里下手，将他牢牢绑上自己这艘大船。拥有相对先知能力的他，加上细节控徐兆，相信整条上京线都不会出现一丝问题。

凌晨一点，沈嘉杭摇摇欲睡，上下眼皮都快要睁不开了，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脸色也变得很差。

“不行了，我要找个地方去睡会。”

少女弱弱的举手，整条手臂都跟着发颤，声音不似平常加重后鼻音，而是糯糯的。

少年看着也有些心疼，拍手让酒保叫来两个女服务员，陪着沈律去楼上房间。

凌晨两点，楼下舞池里已经走了不少人，他们三三两两，勾肩搭背的往出走，时不时还能传来几声娇喘。

卫辽唤醒系统，用10积分让自己清醒一点。

二楼不少卡座也是有人的，最先他们看到经理过来，然后少年刷了卡。可预想中的酒没有，酒杯没有。而是小厮去对面买了咖啡。

“两个怪人，学人家约会跑夜场约，还他妈不喝酒。”

“丫什么操行啊....

这点鸡毛蒜皮的嘟囔，卫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要对方不惹事他就权当没听到。

可能是长相一看就是南方美女走了，少年还独自留在卡座，不陪美女，不喝酒，就点根烟时不长抽两口，外加上酒精刺激。

不远处大圆弧卡座里，刚刚叫最欢的男人终于忍不住了，大骂一声操。

端起桌上一杯不知道什么的酒，冲着卫辽的方向走了过来。

“兄弟你到底行不行啊，不喝酒跑这儿来凑热闹？”

他一开口，声音洪亮，让周围不少人都跟着笑，圆桌里的几人更是哄笑着，吹着口哨拍手叫好。

卫辽抬头看对方一眼，饶有兴趣的打量一番，才叫来服务生。

“怎么！喝不了酒别来啊，带他妈一水灵灵姑娘自己不上。”

服务生其实就在卡座旁边，染着黄毛的男人刚站起身，他就注意到了，只是卫辽没有说话，此刻得了信号便直接挡在两人中间，试图拉开黄毛。

可黄毛一看有阻拦，更是心高气傲的不得了，手中的酒杯也不顾了，旁若无人的哈哈大笑几声，撒的酒水四溅。又不罢休，挺起胸膛就要和服务生硬碰硬。

嘴里更是喊妈量极高的，辱骂着卫辽。

“你不会不行吧！啊！那玩意中看不中用呗！要不要哥几个给你多点几个腰子补补。”

“实在不行咱哥们几个帮你也行啊！我们帮你上床，日后要是有了孩子，你们两口子.....

电光火石间，只听砰的一声。刚刚还在叫嚷的黄毛，脑袋已经被卫辽死死扣在桌面上，任凭对方如何挣扎，就一只手按在头顶。

“怎么，喝点马尿不是你了，还是觉得喝点全世界都他妈要围绕你转？”

卫辽给了服务生一记眼神，对方利落的消失后，这才不疾不徐的拿起桌上水果，慢悠悠的吃了起来。

反观原本看热闹的圆桌那些人，早已被刚刚少年出手狠辣给吓到不敢出声。

“几盘菜啊，喝成个这样，知道自己酒量不好就提前买点花生米啊。”

说完，硬生生掰开对方嘴，将吃剩的果皮一股脑塞了进去。

黄毛脸不是脸，憋的青筋四起，脸涨的红到发黑，眼镜鼻子嘴里，到处是不知名的液体。

刚刚卫辽几乎用了全力，将对方脑袋直接撞在桌面上，连反弹机会都没留。此刻黄毛最少也是个脑震荡，早已没了方才的嚣张，四角着地仰面呜咽着，似乎在求饶。

困意被打扰，少年扭动着脖子发出咔咔响声，扬起嘲讽的嘴角，掏出手机按下录像键。

“不过是个不入流公司的中层，怎么喝点小酒还不记得你姓什名谁了？”

“啊？黄思鹏” 摄像头几乎是贴着对方的脸，将黄毛此时此刻狼狈的表情完完全全给录了进去。

少年轻轻拍着对方脸颊，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来。

“你说我要是把这段视频，已邮件的形式发给你们公司领导，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哦，对了，我差点忘了”

卫辽站起身，走到刚刚那群拍手叫好的人群里，刚来便有人想抢下手机，被卫辽直接拉住手腕上挑，废掉手腕后又在小腿肚补了一脚。

疼的那人连站起来都做不到，只能抱着手臂蜷缩在地上滋哇乱叫。

“您是黄思鹏对接的甲方经理吧”摄像头有惊无险的又对上一人，刚刚卫辽就注意到，沈律路过他们时，就属这人让他生厌，竟然还舔舌头。

“让我猜猜！我猜你是博商儿童的董总监吧。”

“你们今儿个是过来干嘛？是你找他做App？还是你找他商量项目分成？”

卫辽当然不会知道那么清楚，但二楼卡座就这么点地儿，他只要装作洗手间把重点几个挑事人记住，用手机查查两家公司，结果就很明显了。

“我猜董总监还不是公司高管吧，那这份资料我就帮你一并保管了。”

一楼喧嚣无比，一批人出去马上就会迎来新的一批进入舞池。没人会在意到二楼发生了什么，他们只听到彭的一声，几秒晃神后又重新投入到载歌载舞的活动中。

VIp的二楼卡座，刚刚少年出手果决，此刻掏出手机直接录像，并严丝合缝的道出两人姓名和关系，这种如果不是“他们内部矛盾”，那少年的身份就更加的扑朔迷离起来。

毕竟来这儿的，谁想被直接点破出身。这就好比大马路上裸奔....

纷纷对刚刚发生的一幕幕三缄其口。

卫辽也不想闹大，闹大了事情不好收场，对自己，对周苇都会是麻烦。所以在录完视频后转身，便发现周经理带着不少人已经将附近包围了。

少年干脆利落的将手机丢给周苇。

“两人的录像还挺值钱的，多坑点充我卡上。”

经过刚刚热身，卫辽干脆不困了，点了根烟让服务生给自己倒杯日出。

约莫半小时，周苇亲自端着调好的龙舌兰，放在小圆桌上，自己也顺势坐在原本沈律的位置上。

“您手机里的录像已经删了。”

他边说，边从上衣口袋里将苹果4恭恭敬敬递了过来。

卫辽喝了一口酒，奶油配着橙子味，香香甜甜，龙舌兰作为基酒，入口也并没有烧灼的感觉。是一款中规中矩小白入门款。

如果能忽略系统提示音疯狂弹出的提示音....

【系统检测到您酒精中毒，已启动强制方案为您解毒。】

【已消耗经验值-1】

【已消耗经验值-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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