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雾影潮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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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傍晚,天色迅速黯淡下来,阴云压在京城上空,令原本就肃杀的风景愈发晦暗。锦衣卫四骑疾驰出南门,转向官道东侧的小路。沿着路两旁的枯草,不断能看见隐约几家灯火亮起的货栈。再向前,就是一个依傍运河的小码头——这一带往来商船和客船不少,一到深夜更是鱼龙混杂。
沈易与柳如絮纵马奔行,身后跟着两名缇骑。风刀般的冷意扑面,吹得沈易耳根发麻,但他依旧咬牙挺住。
此时太阳已经完全隐没,远处的河堤上朦朦胧胧像笼着一层灰白雾气。马蹄声在低洼地面上“哒哒”回荡,一种莫名的紧张感油然而生:**漆黑夜色、运河码头、未知的嫌疑船……**沈易心里暗自警惕,隐隐感觉这趟任务绝不会简单。
柳如絮的马跑在最前,始终保持笔直的背脊。大约两刻钟后,她缓缓放慢速度,向后招手示意:“就快到了,小心行事。”
沈易凝目望去,前方的道路开始变得泥泞潮湿,夹杂些腥味。路尽头灯笼零零落落地挂在几根木桩上,映照出一片忙碌的岸边——这就是河运码头。几艘大小船舶停靠在岸侧,水波拍打船舷,发出低沉的“哗哗”声。偶尔能听到装卸工人和客商的叫喊,但因寒冷季节,夜里码头人并不算多,显得空旷而阴冷。
柳如絮一勒马,低声嘱咐:“你们三人,先收拢马匹。沈易跟我一起,别惊动无关船只。”
两名缇骑点头答应,把马匹牵到稍后方的栈桥拴好。沈易下马时,肩头伤口因路途颠簸而传来钝痛,他吸了口气,用力撑住身体,努力不让自己显得太虚弱。那天在暗牢里险些被刺客杀死的记忆还清晰无比,此时更不敢放松。
“根据顾大人线报,嫌疑船约莫三桅,挂浅青色船帆,夜间载货不明,船头或有奇怪的标志。”柳如絮边说,边用眼角余光环视周遭,“我们先找到它,再寻机登船检查。”
沈易轻轻点头,侧目打量码头场景:
岸边堆放着几大捆渔网,散发出鱼腥与河泥混杂的古怪味道;
不远处,有零散的摊贩收了摊子,背着草篓离去;
几个水手模样的人蹲在船头嘀嘀咕咕,好像对新到的他们颇感疑惑。
更远处的堤坝上,则半隐着几座低矮的木棚,或许是杂物仓库,也可能是某些临时歇脚之地。
夜风带着微醺的潮湿扑来,给人一种沉闷的压迫感。沈易忽然觉得,这码头夜景与自己前世在现代见到的城市港口并不相同,反倒是多了古代社会特有的那种人心晦暗。仅有寥落灯笼摇曳,照不透隐藏在阴影里的秘密。
“走。”柳如絮低声。两人并肩往前,脚步踩在湿滑的木板码头上,发出“吱呀”声。
他们先后巡视了两艘停靠较近的货船,一艘是运送米粮的漕船,一艘正要启程的杂货商船,都没发现“浅青船帆”或可疑标志。船老大见到“飞鱼服”,吓得连连哈腰,不敢造次,还唯恐被扣押。沈易和柳如絮懒得多说,问过几句船名来历就离开了。
再往码头偏僻处走去,灯火愈发稀少,岸边仅剩几只残破渔船,似乎无人看管。河水在黑暗中散发出一阵阴寒,偶尔有几条不知名水鸟在水面上掠过,发出低哑的啼叫,听得人心里发毛。
沈易皱眉道:“会不会那艘船还没到?或者他们更换了船帆,故意隐匿?”
柳如絮摇头:“也许。但顾大人说了,那群人仓促间不可能准备太多变换,况且夜间不便临时更换船帆——你看!”她声音忽然压低,目光锁定前方不远处的一艘三桅船,船体略大,帆正收拢着,却能看到帆布颜色隐隐带青,船舷贴着一排木桶,似乎正在装卸货物。
沈易顺着她视线看去:那艘船靠在码头末端的低岸边,远离其他船只,灯光不明。甲板上似有人影晃动,但隔着十余丈距离,看不清细节。偶尔听到几句低低的喝骂声,让人感觉这儿并不平静。
“就是它吗?”沈易心里一紧,“要直闯?”
柳如絮沉声道:“顾大人说过,此船嫌疑极大,货仓可能藏着见不得光的东西。我们要先确认情报,若对方抗拒,就可强行检查。你小心些,若见势不妙,先保命。”
沈易稍感意外:看这冷面女校尉的做派,似也担心他的安全。但此时他无暇多想,顺着柳如絮的示意轻轻摸近。
两人脚步放缓,小心避开堆放在地的残破渔网和空筐,尽量不惊动对方。他们潜行至距离那艘三桅船不过七八丈远的一处木桩后,躲在船侧的阴影中。沈易抬头仔细看去,果然见那船头画着一个奇怪的图案,像是某种猛兽张口,也或许是随手涂抹的符号。更醒目的是船板上放着几只木箱,箱面隐隐带着血迹。
血迹?沈易心头微跳。难不成里面运输的不是寻常货物,而是军械或尸体?
甲板上有五六个壮汉,有的提着灯笼,有的扛着大麻袋,正逐个往船舱内搬。有时他们会对这“带血的箱子”侧目,似乎心里也发毛;有人小声骂道:“这玩意儿……晦气,非得晚上装?”另一个嗤笑道:“上头有令,咱们只管拿钱干活,少问。”足见他们并非完全知情的主谋。
柳如絮示意沈易:“绕到船尾,看看是否有暗哨。若无,你便守在那里,我去找另两名缇骑过来围住船,免得打草惊蛇。”
沈易颔首,心想如此也好,至少能阻断对方逃跑路线。于是,他小心地绕过一堆破渔网,猫着腰缓缓向船尾移动。那边光线更暗,河面上飘浮着几片朽木,随着水波轻轻晃荡。空气里混杂着潮湿腐败的气息,让人闻之欲呕。
走到离船尾不过三四步之遥,沈易挑了个栈桥立柱做掩护,探头细看。果见船尾并无灯火,也无明显哨兵,但隔着木板,时不时能听到舱内传出的脚步声和微弱对话。这三桅船似正在紧张地装载什么,船尾舱门紧闭,像是不想让外人发现。
“这里果然不寻常。”沈易心里越发警惕。若对方就是要运送那把神秘短刀背后的军械,或者还有其他私货,很可能在甲板或船舱暗格。可他孤身一人,不敢贸然上前。
就在这时,远处依稀传来柳如絮低沉的叱喝声:“不许动!把东西放下!”紧接着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和甲板上“乒乓”撞击声。
“糟了,前头打起来了!”沈易暗骂。对方显然识破有人突袭,柳如絮等锦衣卫与那些人交上了手。
果然,那五六个搬运壮汉纷纷惊喊“有官兵!”、“快跑——”的声音,顷刻间船头一片嘈杂。沈易见形势紧急,当即提起勇气,抓着立柱轻轻一撑,蹑手蹑脚地踏上船尾甲板。
甲板颇为狭窄,他动作稍大就会发出“咯吱”声响。好在甲板前方已陷入混乱,没人注意到船尾。沈易摸到舱门前,想先确认内部情况。可当他伸手去推门时,却听见舱里传来低低的嘶吼:“别慌!老大吩咐过,一旦被厂卫堵上,就把舱里的货全部处理掉!别留把柄!”
“是!”另一个声音应道。
沈易心脏一紧:“处理掉”?难不成要把证据丢进河里,或烧毁?若里面真是军械或更多凶险之物,这些人死也要毁灭证据?那岂不是会断了线索?
来不及多想,他猛地推开舱门,猛喝一声:“住手——”
舱内灯火摇晃,映出两个黑衣壮汉的身影:他们正抱着一只箱子,似要往后舱投放到水里。箱口半开,里面赫然露出几把短柄刀,还有些刀鞘和铁片,看上去确是兵器。有的刀鞘还沾着暗色污渍,让人联想到血迹。
那两个壮汉见舱门被撞开,一怔之后骤然发难:“找死!”
其中一人扔下箱子,抄起腰间开山刀,直劈沈易面门;另一个则伸手拔出匕首,想从侧面包抄。
沈易没想到对方反应如此迅速,连忙一个闪身往后退,差点撞到舱壁;他左臂一麻,差点被开山刀的刀风擦到。肩伤未愈的他根本没多少战力,只能凭本能躲避。这一退一进之间,他已判断出这俩家伙都是亡命之徒,绝不留情。
“快告诉老大,把船开走……”持匕首的壮汉大吼,同时挥臂刺向沈易小腹。沈易心中叫苦:真要死在这儿?当下只得咬牙用半边身子硬碰那人臂膀,拼死把他的攻击线撞偏,匕首从自己腰侧划过,“刺啦”一声割开衣料,幸而没扎到肉。
“砰!”两人同时重心不稳,撞在舱壁,箱子被踢得翻倒在地,里面的几把短刀、铁片滚落,发出“叮当”声。沈易瞥见其中一把短刀的刀柄上,竟也刻着一个“飞鹰形状”的暗纹!
**果然就是同一批武器!**他心里狂震:看这刀形,与此前在镇抚司看到的那把残刀极为相似。看来这条船上的货物果然与边军私械有关,如若再深挖,或许能找出沈家案真正的幕后线索……可眼下,命都难保!
正走神时,持开山刀的壮汉再次怒吼扑来。沈易咬牙抬起脚踹向对方膝盖,勉力破其平衡;不料那壮汉力气惊人,硬是逼近半步,刀锋一压,已把沈易死死逼到舱墙角。
“狗官,纳命来!”壮汉目露凶光,刀势凌厉,根本没打算放他活路。
“完了!”沈易看着那刀劈来,躲无可躲,心中一片冰凉。
就在这时,“啪”地一声脆响,一道银光从舱门口疾射而入,正中壮汉小臂。那壮汉吃痛,刀势顿时歪斜,“当”地砍在甲板上,劈出一个缺口。
紧跟着,一个身影快若闪电地冲进舱来,丝毫不给壮汉回神余地,刀柄一磕,将其一刀拍翻在地。
“柳如絮!”沈易惊喜地叫出声。果然是那冷面女校尉,她此时面色冷峻,腕上还残留投掷暗器的姿势。她看了沈易一眼,冷冷道:“还能动吗?”
沈易连连点头:“还……还行。”若再迟几秒,他就被对方一刀砍死了。
那另一个持匕首的壮汉本想偷袭,却被柳如絮敏锐捕捉,她脚步一错,“唰”地抽出绣春刀,“当”地挡住匕首,然后顺势横切,对方惨哼一声,匕首脱手。柳如絮毫不留情,一脚踢在他胸口,将他踹得喷出一口血,跌坐在倒下的箱子旁。
沈易见状,心中震惊:先前只知柳如絮射镖狠辣,如今看她刀法也是凌厉简洁,不拖泥带水。难怪能在厂卫立足。
他努力站稳身体,发现两名壮汉都被制伏在地,顿感庆幸,同时也看向那箱倒翻的兵器。灯火映照下,那些刀具散发森冷寒光,几把刀的刀柄都刻有“飞鹰”等符号,有些甚至还封着干涸的血痕,证明曾用来杀人或进行非法行动。
柳如絮皱眉,捡起一把短刀,仔细端详,喃喃道:“果然和那把刀同出一源。看来他们运送这批兵器,背后另有大鱼……”
“外头情况如何?”沈易喘息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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