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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婉微怔。
那张一向平静柔和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迟疑与思考之色。
她缓缓低头，将周清风每一句话一字一句地铭刻在心。
“我会做到的。”
她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周清风未再多言。
他最后来到钟文面前。
钟文依旧是一袭素袍，衣摆虽染血迹，却不乱，端坐如松，眉宇间仍透着那股从未磨灭的儒生之傲。
他没有开口。
他是三人中唯一不说话的那一个。
他在等周清风先说。
说实话，心里最复杂的就是钟文，几天前他还想着为周清风护道，几天后就要向周清风请教了。
哪怕是以他活了这么多年的老不死了，也有点抹不开面子，可是他又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周清风站定，剑指点出，一剑缓缓斜劈。
毫无光华，也无风雷回响。
平淡如水。
可这一剑斩出的刹那，钟文眼神陡然一变，身体像是被什么无形之意所绷紧，整个人骤然起了心悸之感！
不是剑气震动——
他的剑心文胆……被这一剑拨动了！
“你感受到了？”
周清风问。
钟文沉默良久，终于点头，轻叹一声：
“这一剑，足够了！”
他已经从这一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只是这一剑太复杂，他还需要些时间去参悟！
“你有文胆。”
周清风继续道，“文胆通神，可引意入魂，本是最合适走剑意通神的人。”
“但你太自持。”
“你自负于文，困于礼，剑道却讲究……破礼。”
“你所立的文心剑胆，已是壁垒。”
“是你求道的助力，也是你通天的桎梏。”
“若是你能领悟我刚才的那一剑，你将走出自己的剑道法则，到时候未必不能一图那至尊之境！”
钟文缓缓点头，低眉不语。
他没有反驳。
但他的剑，却悄然从膝前拿起，握在了掌中。
那一刻，他像是终于明白了什么。
片刻后，他起身，拱手一拜，肃然道：
“谢教。”
这一礼，不是弟子对师的谦逊，而是剑者对剑者的敬重。
周清风没有回礼，只是望着夜空。
夜色愈发沉静，明月如钩。
台上三人皆已各自陷入沉思、悟道，周清风的目光微动，内心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幅画面！
同样是两名少女，还有一名男子，只是那三人的脸庞都有些稚嫩，模样除了青莲外其他两人也大不相同。
“这也是你的执念之一吗。。。。”
周清风叹了口气，显然那是之前周青锋教导自己三位弟子时的画面。
这三位弟子为周青锋一个奉献了自己的生命化作护道剑焚天，一个放弃了自己的剑道化作半死人，一个奉献了自己的后半生化作剑宗的傀儡。
看来周青锋的心中还有所不愿！
“唉！”
周清风叹了口气，不去想这些前世的遗债，目光遥遥越过群山，落在剑宗秘境某处的密林深处。
有一道气息……
正悄无声息地潜伏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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