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洋和赵雅蕾辞别了失忆老人,走下山坡进入峡谷。峡谷有一条弯弯曲曲的溪流,溪流两岸怪石嶙峋,河中水量不大,纵横交织疏密有致的大小石块,因水流日积月累的冲刷,没有棱角表面光滑。溪流激石涓涓而下,发出哗哗的响声,好似大自然在奏乐。溪流两岸土石之间,成长着一些耐水湿的树木和花草,构成极其自然的景色。
二人逆溪流而上,行进不免谈论石匣被抢劫,汪洋淡然的语气说:“刀疤脸中等个头,身材匀称,白净的面孔,若不是一脸刀疤破了像,是让女孩动心的美男子。给人突出的印象是那张脸,显然是被人砍伤留下的疤痕。”
汪洋摸了摸鼻子,推测。
“此人一定有不同寻常的经历,健步如飞飘身形骑在马上,显示出身怀绝技。”
“我们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得到的古洞石匣,刀疤脸半路被抢劫,”赵亚蕾一脸的苍然,“不知打劫者刀疤脸是何方人物?实在是让人郁闷。”
“雅蕾,不说郁闷了,刀疤脸抢劫石匣,蛛丝马迹似乎他背后有强大的推手,我们追查石匣,前头的路勾勾叉叉,有被人杀伤或杀死的危险,你手无缚鸡之力,劝你不要跟着我冒险,送你回家,我一人去秘密访查。”
“耸人听闻,你那身功夫,谁有本事伤害你?”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可大意”
“一起发现了石匣,石匣被抢劫,我怎能心安理得让你一个人去冒险,为了找到石匣,揭开石匣的秘密陪你一起赴汤蹈火。”
话题相当沉重,二人心情都不怎么好,没有心肠欣赏大自然的美景,沿着山间小路,迈着沉重的脚慢悠悠的前行。
行进中赵雅蕾似乎想起来什么,侧目瞧着汪洋问:“汪哥,你踢圆圆的石头犹如踢足球,你那身功夫怎么学来的?”
赵雅蕾发问,打断了汪洋的思绪。说:“小孩没娘说来话长,这得从我失踪的祖父说起,祖父虽然是企业家,一心拼命赚钱,但不视财如命,乐善好施。有位少林高僧圆觉大师,到我家化缘维修少林寺庙,祖父捐赠了一大笔钱,从此结下佛缘。”
“这和你那身有什么渊源?”赵雅蕾不解地问。
“祖父突然失踪,全家人笼罩在阴影中。圆觉大师来了,听说了祖父失踪的前前后后,双手合十,打了一个佛门吉首,口诵阿弥陀佛,吉人自有天相。”
“什么吉人自有天相,那是空话。”赵雅蕾不屑地说。
“大师知识渊博,熟知天文地理,推断我祖父在石佛洞口突然离奇失踪,多半是和时空隧道有关,他还活着,有回来的那一天。圆觉大师的推断,对全家人是个很大的安慰,生出丝丝希望,期盼祖父突然归来,望眼欲穿三十年,无果。”
汪洋叹息了一声,“日月如梭,三十年光阴,蓝色的天,绿色的地,依然如故,祖父依然渺无音讯。”
“你是天文学博士,相信宇宙存在时空隧道吗?”
“天文学家没有观测到,有些诡秘的天文现象,用时空隧道解释得通,表明了它的客观存在。”
“在半山腰茅草屋,遇见的那位五十来岁的男子,穿着三十年前的服装,令人费解。”赵雅蕾说。
“我们在茅屋遇见的那位老人似曾相识,面容很像我的父亲,让我产生联想,是不是失踪的祖父?老人失去了失踪前的记忆,说不清祖居何处,记不起自己的名字,无法验证。不好意思,我的祖父要是还活着,已经八十多岁,那位前辈也就是五十来岁,同我父亲的年龄差不多,我的联想是白日梦。”
汪洋说了这么多,赵雅蕾打断了他的话。“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的功夫是跟谁学的?”
“你应该猜到谁是我的师父了,真笨。”
“我自然猜到了是圆觉大师,我就是要你直接说出来嘛,验证我的猜测。”
汪洋侧目瞧瞧赵亚蕾,说起他如何成为少林弟子。
五岁时,有一天在院中面玩耍,父亲叫家人将我叫到客厅。宽敞的客厅,正首蒲团上坐着一位僧人,身穿黄色僧袍,不到五十岁年纪,布衣芒鞋,神采飞扬,隐隐似有神光流动,自然生辉,便是圆觉大师。
祖母和父母正在同圆觉大师热切交谈,我瞧了大师几眼,便心生钦仰亲近之意。父亲命我跪在圆觉大师面前磕头拜见,我遵照父命磕了三个响头。
圆觉大师云游到我家小住,我和大师混熟了,很愿意和他玩耍。大师临别时向我父母提出收我为徒,带到少林学功夫。大师特别说明,看我的面相前途无量,有习武的天分,是可造之材。习武修身养性,又可防身。孩子在成长的道路上,可能遇到各种冒犯,有绝技在身安全多了。
你父母和祖母,怎能舍得五岁的孩子离开身边,我看圆觉大师要将你领走是头脑发烧。”
“错!父母和老祖母信任圆觉大师,放心的让大师将我领走。所来奇怪,也许是和佛门有缘,五岁的我心甘情愿跟了大师到了少林。圆觉大师虽说不是少林方丈,方丈对他尊重有加,收我为徒,方丈自然认可。我成了少林俗家弟子,在少林武术班学功课,功课不仅是武学,有文化课。大师在夜深人静时,单独传授他的绝世武功。”
“你学的是正宗少林功夫?”
“似是,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