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炼体五境大佬，一壶龙米涎下肚，面不改色心不跳。</p>
当然，体内什么情况，就他自个儿知道。</p>
柳高升整个人慢慢往下缩，试图透过桌子下方发现些什么，被霍休瞥了眼，瞬间人间清醒，借助护臀甲之力，又弹了起来。</p>
“义父，好酒量，孩儿拜服！”</p>
这话实打实从心底深处出发，并赢得众小广泛赞同。</p>
沈青云眉毛一挑。</p>
没人夸我？</p>
“我的酒量也不差吧……”</p>
哎，凡事还是要从实力出发说话。</p>
“大人，属下再敬您一壶，”沈青云又递上一壶，笑嘻嘻道，“正所谓能喝一壶喝两壶，这样的关系才最熟，大人，属下先旋为敬！”</p>
诶诶诶！</p>
霍休阻止的右手才伸出一半，沈青云又倒壶为敬了。</p>
众小吞了吞口水。</p>
头一壶他们没反应过来。</p>
这一壶，职业素养终于跳出来，告诉他们是时候替大人挡酒了。</p>
“但拿命挡啊？”</p>
“不是我说，平日我和大人，其实也不太熟……”</p>
“此时我们谁站出来，都是抽向柳哥的嘴巴子啊！”</p>
“柳哥，大人看你呢。”</p>
……</p>
柳高升正往桌子下缩，闻言下意识看向霍休。</p>
霍休还在怀疑人生，余光有感，视线一转，和柳高升视线对上，老怀大慰。</p>
“小沈呐，”霍休声音里满是感情，“老夫倒是无所谓，但……高升似乎有话说？”</p>
啧啧啧，都叫高升了，太阳打脚底板下面出来的吧！</p>
众小悻悻。</p>
沈青云看向柳高升，突然眼睛一亮。</p>
“柳兄是想陪一个？想陪你说话啊，我什么时候拒绝过柳兄，来来来，一起一起……”</p>
柳高升，聪明的此刻已经和沈哥说，我连大人那壶一起喝了！</p>
众小默默期盼。</p>
霍休却发现柳高升嘴皮子瞬间翻飞了数十次，至少是五个短句。</p>
“沈哥，义父他年迈，不能喝太多，这样，他那一壶我来！”</p>
刚好五句！</p>
“沈哥，我最近要备孕，不能喝太多，所以……”</p>
众小目瞪口呆。</p>
霍休杀心大起，拿起第二壶，直接吨吨吨……</p>
“啊？”沈青云又惊又喜，“柳兄都进行到这一步了吗？那肯定要少喝点儿，咱哥俩什么时候喝不是喝。”</p>
柳高升大松口气，感动道：“沈哥心里有我。”</p>
“岂止我心里有你，”沈青云看向吨吨吨的霍休，感动道，“看看，听闻柳兄备孕，大人高兴成什么样子了，既如此，属下便再敬大人三……”</p>
仰头灌酒的霍休，闻言眼角滑泪。</p>
杜奎心头一跳，忙起身道：“沈哥沈哥，别老和大人喝啊，这不还有……拓跋兄弟吗？”</p>
“哈哈，杜奎兄弟说的是，来来来，我敬拓跋兄弟两壶！”</p>
一旁的韩复，目瞪口呆。</p>
“短短半炷香，这一圈儿人均三壶，尤其沈哥，一个人干了九壶……”</p>
这就是炼体士吗？</p>
如此海量的下场，是众小几乎人人头顶冒烟。</p>
麻衣啥也求不懂，纳闷道：“好热啊，感觉要燃了。”</p>
杜奎阴气重，虽说也热，摸摸下巴没长胡子便放下心来，再看沈哥，除了眼睛亮，屁事没有。</p>
“大人曾说沈哥体质特殊……”</p>
但再特殊，能变态到拿药酒当水喝？</p>
“也不对啊，去年沈哥喝了他爹的壮阳汤，效果立竿见影呢还……”</p>
再次返回的老鸨，也怔立当场。</p>
此刻她才恍然，帅气的沈公子真拿龙米涎当酒。</p>
“但这一桌客人，亦当得英雄好汉！”</p>
今晚姑娘们有福了！</p>
老鸨喜孜孜上前，笑道：“沈公子……”</p>
“啊，鸨母来啦？”沈青云笑道，“再上八打先，节目安排好了？”</p>
八打？</p>
老鸨都吓湿了，见韩复没反应，也不敢拒绝，忙道：“正要和沈公子说呢，今晚沈公子真是为我大泽乡带来了莫大福缘啊。”</p>
沈青云奇道：“怎说？”</p>
“稍后一位神秘嘉宾即将登场，”老鸨兴奋道，“亲自演绎新编舞曲！”</p>
沈青云笑道：“拭目以待，先上酒来！”</p>
老鸨正要领命，突觉杀气四面八方而来，惊而四顾，这桌的英雄好汉，皆怒视自己。</p>
“他们仿佛在对我说，快快送酒上来？”</p>
“好好好，马上送到，马上送到！”</p>
目送老鸨小跑离去，一群人都快喷血了。</p>
“就这悟性，能当老鸨的？”</p>
“列位咋整，再喝下去，大泽乡我都能弄穿了！”</p>
“我也有这个自信……”</p>
“你们在说什么？”</p>
“麻衣，你实在不懂，待会儿就多喝点儿……”</p>
“你们还是人吗？”</p>
……</p>
见司马青衫义正辞严，众小心虚，悻悻不语。</p>
“麻衣，”司马青衫起筷给麻衣夹肉，“也不能光喝，还要多吃。”</p>
这是好人！</p>
麻衣感动道：“谢谢青衫兄弟，知道我最喜欢膀。”</p>
司马青衫轻轻道：“虽说相处时日不多，但相处贵在交心，我是懂你的，怎奈我破四境当前，不能多饮，否则今晚倒要与你喝个痛快。”</p>
破四境？</p>
“这也太快了吧！”</p>
众小瞠目结舌。</p>
麻衣同样震惊，但知道自己是另一条路线，倒也不急，闷声道：“青衫兄弟不能多喝，我便帮你喝了。”</p>
瞬间，滚滚天雷劈在众人头上。</p>
“妈拉个巴子！”</p>
“司马青衫简直侮辱了浓眉大眼这个群体！”</p>
“还拿破四境误导我们，没发现他的企图！”</p>
“也不能怪他，主要也是被逼急了。”</p>
“别说这有的没的，酒他妈又来了，赶紧运功炼化……”</p>
……</p>
好在戏台有变，沈青云的我要打十个暂时中止。</p>
扭头一瞧，戏台上众舞女像是蝴蝶一般，翩翩飞向下场门。</p>
下一刻灯光渐暗，却非黑，而是紫→粉渐变往复，营造出浓浓媚感。</p>
众人顿时紧张起来。</p>
“要命，这时候来这种东西……”</p>
“兄弟，我待会儿把持不住，你直接砸我后脑勺！”</p>
“你确定管用？要不阉了吧。”</p>
“杜奎你他妈莫要损人利己，离我远点儿！”</p>
……</p>
“韩公子，走一个。”沈青云也不在意韩复用杯，旋了半壶好奇问道，“郢都有哪些出名的舞师？”</p>
“那可多了，”韩复笑道，“但真正顶尖的，也只三五位，当然，不算那个地方……”</p>
那个地方，指的便是仙宫。</p>
“刘信有十万八千妃，怎么也能出几位好舞者……”</p>
正想着，沈青云突然一怔。</p>
就方才一恍惚，戏台上便多了一人的轮廓。</p>
“却又不是突兀闪现，而是……”</p>
仿佛就在紫→粉渐变往复的过程中，自然而然衍化出来的。</p>
他顿时来了兴致，仔细打量，看不清面容，身材属于教科书那种，尤其那股气质……</p>
突然，白小莲出现在脑海。</p>
两相比较，他给白小莲打了个大大的红叉。</p>
“我也太不是人了，拿小白和这位比……”</p>
摸摸鼻子，沈青云扭头，还待问韩复此人是谁，却见韩复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台上的轮廓。</p>
“韩公子，韩公子？”</p>
好吧，人尚在，魂飘了。</p>
扭头一瞧，众小更是如此，甚至……</p>
“我去，大人这眼神……”</p>
沈青云瞪眼少顷，还待深入端详，猛然想起这也太不尊敬上司了，便收回视线，转过头来。</p>
这时候再瞧戏台上的轮廓，他认真了不少。</p>
大厅内，嘈杂渐息。</p>
万众瞩目，并未对轮廓造成任何影响。</p>
轮廓一动不动，宛若雕塑，众人却隐约能听到一种呼吸节奏。</p>
节奏来自雕塑，缓慢，令人舒适，一呼一吸，勾人心神。</p>
突然，紫→粉的环境中，传出一声琴弦嘣鸣。</p>
声儿不大，撼动了轮廓。</p>
先前还似雕塑的轮廓，化成了水，倒在地上。</p>
些许灯光打在戏台上，照亮了轮廓的脸。</p>
纵然还是看不分明，朦胧却让妩媚加倍，使其更轻易地捕获众人视线，进而侵袭心神。</p>
“嚯！”</p>
听得身旁韩复惊呼，沈青云忙转头，却见韩复眼神又直了。</p>
“怕是韩公子认出了此人？”</p>
沈青云凝视舞师。</p>
此刻他多少猜到了大泽乡的新歌舞是什么了。</p>
“但什么样的舞师，能让廷尉府三公子如此震惊？”</p>
当朦胧的面庞，隐约显露笑容，偌大一个园子，便出现了主宰。</p>
饶是沈青云见惯了灯红酒绿，此刻也不免看得忘我，连歌舞什么时候结束的都不知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