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夜已经深了,萧瑾然真的想让人去叫司马睿来一趟,看看这中间是不是整错了人。
“听说,你家挺有钱的。我这也没看出来啊,瞅瞅这破院子,瞧瞧你这一身的打扮,那有个嫡出的样子?”少年摇头晃脑。
萧瑾然顶看不上这种人,可是如今凤霞死前的那些话,让自己也没有办法不耐着性子跟这个人继续交谈。尤其萧瑾然觉得,很有可能是自己的一意孤行,错过了什么,致使李达夫妻二人丧了命。
抱着这种愧疚,萧瑾然试探着问,“你阿娘临走,可是跟你说了什么?”
“你甭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伺候好小爷,小爷告诉你端木昕是谁杀的。伺候不好,小爷可是不依。定是要把你和那什么睿王爷的破事儿,抖搂出去。让天下人看看,萧家的大姑娘是多么没脸没皮。没出阁就跟别人好上了!”
几句话说的,让立在萧瑾然身后的方婆子再也忍无可忍,直接斥责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如此污蔑我家姑娘!”
“你又算是什么东西?还你家姑娘。依我看就是个没羞没臊的,与你家那什么外室也没什么区别。”那少年拿眼睛横着方婆婆。“老婆子,我告诉你,以后,这里我说了算!”
之所以,李毅清敢如此明目张胆跟方婆子挑衅,是因为,他早就吃透了萧瑾然。见萧瑾然只是面色不悦,并没有说出严厉的话,便知道,这是一个炕头狸猫。
和京中的其他大家小姐也没什么不同。最主要,李毅清知道,自己谈的条件成功地吸引了萧瑾然的注意力。此刻的萧大姑娘,应该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到底是谁杀了端木昕!
萧瑾然依旧没有出声,但是却伸手拉住了要上前理论的方婆子。面色不悦的紧盯着李毅清看了一阵。直到给李毅清看的有些不耐烦。
“我说,你不会就这么看着我一晚上吧。怎么?没见过男人?我看你跟那什么王爷不是有一腿么?”李毅清站起身。“这么晚了,小爷得睡觉了。”
说完抬腿出了门。忽地又转过身。“哦,对了,你们客房的床太硬了,记得叫丫头给我多铺上几床褥子。诶呦,我这个腰啊!”
直到这人捂着自己的腰离开,方婆婆才开口。“大姑娘,这人也太无理了。”
“他若真的掌握萧侍郎一些不干净的证据,捅出去,这萧家也就完了。”萧瑾然揉了揉眉心。“李达怎么就生出怎么个儿子呢?”
“……”方婆子一愣,随即也想到,每一次大姑娘虽和萧府里面的人生气,但是也没说真的把事情捅出去。不管别人对她做了什么,她多少还是顾及萧家的面子的。
到底还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那就这么纵容他?”方婆婆问道。“这样下去也不行啊!”
“……”萧瑾然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一是怀疑这人不是真的,可是司马睿送来的人,如何也假不了。二是,自己欠了李达一条命,凤霞虽是受人指使,可是也是死在自己屋里的。多多少少,萧瑾然对于李毅清是愧疚的。
“且放一放,让初满去试,看看他到底知道些什么。这两天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司马睿坐在书房,听着魑宸的回报拧紧了眉毛。“去查这个李毅清,看他到底什么来头。”
魑宸行了一礼,起身离开。而陆明却问道,“主子,这样大姑娘都忍了。看样子萧侍郎却是不干净啊!”
“既是知道,还不去查?”
一声令下,陆明赶紧离开。因为他知道,睿王爷此刻脾气不咋好。本来不较真儿的一个人,便是下人偷了他心爱的宝贝,也不会生个气,皱个眉。
但只要遇到萧大姑娘的事情,便整个人认真起来。果真,这萧大姑娘是个不一样的存在。
翌日一早,萧瑾然便乘车来了瑾然胭脂行。听着秦账房说了一些关于当日与货商们取消合作的事情。
“大姑娘,咱们把人都得罪了,日后这买卖可是要做不得了。”秦账房十分清楚,这些货商多么来之不易。
都是端木昕多上年交下的,如今却被萧瑾然一声令下,全部取消了合作。秦账房说不出来的心疼,也为日后瑾然胭脂行的生意深深担忧。
“听风就是雨,就已经说明了对我的不信任。阿娘死了,若是有交情,更应该看在交情的分子上,帮我一把。用不着他们雪中送炭,但也犯不上给我火上浇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