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至少是在往萧瑾然所想的方向发展。等到萧瑾然被放出去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了。

经过传堂,萧瑾然见到了那几个傀儡。也不知道是被司马睿用了什么方法,那几人供认不讳。竟是咬出了另外的一个人,景胜的掌柜的。

而京兆尹在处理瑾然胭脂行门前造谣生事一案时,同样也被查出了,他们受了景胜掌柜的指使。

当即,萧瑾然需要与站在堂上的景胜掌柜的对峙。那是一个枯瘦的小老头,至少在萧瑾然看来是这样的。

“平掌柜,咱们好久不见啊！”萧瑾然虽多日被困在牢中,可是气色却是不错。“上一次见您的时候,还是您从瑾然胭脂行沧州分行,跳槽到景胜的时候。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身旁的小老头并不言语,萧瑾然继续说下去。“六年了吧,这六年您过得如何？”

“赵大人,我有罪,我认罪。是我派人绑架的李毅清,是我鼓动群众去瑾然胭脂行闹事。那是因为我与瑾然胭脂行以前的东家有仇,只是为了搞垮他们才这么做的。”

京兆尹惊堂木拍下,吓得堂外看热闹的人都为之一颤,但是堂上一站一跪的两个人却没有的什么反应一般。

“大胆,还不说实话是么？本官问你,凤霞为何中毒？可是你做得？”

平掌柜一瞬间的愣神,不过很快,他就对这些事情供认不讳。

萧瑾然看着跪在地上的平掌柜,这一刻她明白,平掌柜才是那个最大的傀儡。或者,主谋从没有现身,一直都是他在堂前幕后忙活。被供出,他丝毫不意外。

而且他好像也知道自己会面临些什么。将所有的罪责都担在了自己的身上。但是下毒一事,从他的反应上来看,他定是完全不知情的。

萧瑾然也没有深究的意思,傀儡就是傀儡,再查下去也不过是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傀儡的出现。那个主谋,太狡猾！自己权当不知道、不明白。也许这样,才会迁出更多的线索来。

针对瑾然胭脂行,就是针对自己。尤其秘方一事,可大可小。李达与凤霞既然都这么在乎这东西,大概当年阿娘烧掉它们也是因为忌惮。

或许那些被烧掉的秘方才是导致阿娘死的源头！

京兆尹做事很有分寸。圣旨上让破案,没让深究。而司马睿与萧瑾然也没有深究的意思。京兆尹自然而然的拍板定案,景胜那边也能买到好,何乐不为？

萧瑾然风尘仆仆回了萧家。方婆婆依旧没有撤下对小院子的封锁。只是她自己端了火盆、准备了艾蒿水,去府门前接萧瑾然。以免此劫刚过,日后再被人诟病,说成从大狱带回了不祥。

艾蒿水打在萧瑾然身上的那一刻,萧瑾然明白,这府内还有很多事情等待着自己。

“凤霞的孩子呢？”萧瑾然趁着转身的功夫问道。

“在咱们院子客房。睿王爷将人送来的时候,说人是中毒了的。已经解了毒,如今也该醒了。”方婆婆扶着萧瑾然跨火盆。“您到不必着急,先歇一歇,亦舒已经准备好了热水。”

萧瑾然知道自己这么长时间不在家,大家都是极担心的。可也不忘了关心一下别人。“初满的伤怎么样了？王琴呢？最近可还好？”

“都好,大家都好着呢。初满如今伤口已经愈合,王琴除了总会头晕之外倒也没有什么。但是……”方婆婆看着萧瑾然的脸色继续说,“但是我看着,这一胎坐的不稳,怕是生产的时候会出问题。”

“她求咱们就肚子里的孩子,咱们做了。可是这孩子至于到底应不应该生下来,这就不是咱们说的算的了。这是老天的意思。命里该有则是有,命里若无莫强求。”

萧瑾然手扶在方婆婆的胳膊上往府内走。“至少在这件事上面咱们尽过心出过力了,别的,便顺其自然吧。这这院子也不安稳,谁知道哪一天,别人的手就伸进来了呢？”

一路上,半个人影也没有。萧瑾然不由得有些纳闷。“这府上是怎么了？除了门口见到了几个人之外,这府内怎么这般冷清？”

“许氏领着二姑娘去了大昭寺上香,说是为了给您祈福。老爷一早陪郑姨娘回了户部尚书府。大少爷被派到乡下做事,二少爷在书院。”

“玉书呢？”萧瑾然不禁问道,“怎么没见她人？”

方婆婆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知,已经两日没有见到玉书了。主子找她有事？”

萧瑾然心中一个咯噔。

“自是有事,婆婆应是记得李太医说,凤霞毒发的引子是我室内的熏香。若是往常的用的‘茶青’倒不会出问题,问题就是‘茉莉香’中含的白芷和茯苓成分,才是最终的导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