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找别人不行,也别出什么威胁人的招数了,只能示好。不是说萧遥那个大姨以前常帮他们家吗?看看她大姨或者儿子工作上有没有什么难题,有就帮了,再悄悄让人传给她大姨知道,让她大姨去劝她。”
孙镇长觉得这样做太憋屈了,有些不愿意,可是当晚,他就见到了自己死去的爹妈以及几个陌生鬼,这些鬼魂站他跟前,嘘寒问暖。
孙镇长表示成受不了这种关心,再有儿子老婆在旁鬼哭狼嚎,着实扛不住了,第二天,马上按照孙庆凤的说法,亲自安排去了。
萧遥正在和方思贤商量,手上这笔钱该拿去做什么。
之前是两百块,昨天收到两个红包,一个五十,一个二十,加起来就是七十了。
在这个年月,在村子里,两百多块钱,已经算是一笔巨款了。
母女俩商量了片刻,也没商量出什么来,只得把钱放好,打算慢慢想。
第二日傍晚,方思贤没见着家里的小鸡崽回来,便出去找。
萧遥在家做饭,正炒菜,就有小男孩急匆匆地跑来“萧遥姐,你|妈妈和你奶奶吵起来了。”
萧遥一听,顾不得炒菜了,急匆匆灭了火,盖上锅盖,便跟着小男孩往外跑,一边走一边问道“是怎么吵起来的?”
“你们家的小鸡崽钻进你奶奶的菜园子里啄了几棵青菜,你奶奶拿石头砸,砸死了你们家两只小鸡,于是就吵起来了。你|妈妈要把青菜赔你奶奶,让你奶奶赔两只小鸡,你奶奶不同意,就吵起来了。”
萧遥赶到,见两方已经厮打起来了,方思贤一个,对面是原主爸、原主奶奶、原主继母以及原主未出嫁的小姑姑四个,一打四正处于下风。
原主奶奶还叫嚣“你当初家里那么穷,嫁入我家也没生个儿子出来,白吃我家那么多米,现在又让小鸡糟蹋我的菜,我打死两只算什么,我全都打死!”
原主的小姑姑插着腰,不住地点头“就是,吃我家的穿我家的喝我家的,还敢这么嚣张。现在你们已经不是我们家的人了,赶紧还回来!”
方思贤气红了眼睛,大声对原主奶奶骂“你这死老太婆,你不得好死!你敢打死我的小鸡,回头你家里的鸡,有一个我打死一个!”可是她被原主爸拉住,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靠骂。
萧遥见了,马上从身上掏出几张符,对着原主爸四个就扔过去。
这是天雷符,一扔过去,马上噼里啪啦,跟打雷似的,原主奶奶几个吓着了,连忙松手躲开。
萧遥扶住方思贤,关心地问“妈,你没事吧?”
方思贤摇摇头“我没事,可是我们家的小鸡崽,全被钱秀英这个死老太婆砸死了。”
萧遥冷冷地看向原主那个便宜奶奶。
老太婆作威作福惯了,又素来不把萧遥放在眼内的,见萧遥看自己,伸手指着萧遥骂道“你这个死丫头,对着自己的亲奶奶都敢下手,我是做了什么孽啊。当初,就该把你溺死,省得你大了,反过来打长辈。”
之后又骂萧遥和方思贤以前住他们家,吃了他们家多少大米,吃了多少肉,说两人不仅没有报答,还反过来欺负人。
四周的邻居看不过去了,纷纷出来和稀泥,说原主奶奶砸死了方思贤八只小鸡,但小鸡也确实吃了原主奶奶的菜,因此原主奶奶赔方思贤三只小鸡就算了。
方思贤和原主奶奶对这个提议都表示不能接受,又吵了起来。
原主奶奶一口咬定,萧遥和方思贤之前在他们家吃了多年饭,欠了他们的,一定要报答,然后一直骂萧遥和方思贤是白眼狼,不思报恩。
方思贤气坏了,撸起袖子就要上前继续干架。
萧遥拉住了方思贤,冷冷地看了原主奶奶和父亲一眼,对方思贤道“走吧,小鸡我们不要了。”
方思贤见萧遥神色淡淡的,以为她因为被老太婆骂而难过,只得憋着气点了点头,和萧遥一起回家。
原主奶奶见萧遥让步,志得意满“还算有点良心,不过这几只小鸡,根本还不清我家的恩情。”
方思贤握紧拳头,脚步慢了下来,可是看了看萧遥,还是忍着,和萧遥一起回家。
到家了,方思贤对萧遥道“遥遥,对不起,娘没保护好你。”
萧遥看向她“是我不好,我把你叫回来,他们只怕更会觉得是我们欠了他们。不过你放心,过几天,有的是他们求我的时候。”
方思贤一听,连忙问“你做了什么?”又露出担忧之色,“不管怎么说,他们和你有血缘关系,你不能对她们出手,不然世人的口水也会淹死你。”
萧遥哭笑不得“你说到哪里去了,我没对他们做什么,不过他们马上要倒大霉了。小姑印堂上出现一条悬针纹,显然是做了亏心事,等悬针纹加深,一家都得倒大霉。”
前阵子原主的便宜弟弟生病,说不得也和她有关系。
方思贤一听,顿时放了心,对萧遥道“你没做什么就好,我们且看着他们倒大霉。到时,他们求到你头上,你也不要理他们。”
萧遥一怔,看了方思贤一眼。
方思贤忍不住问“怎么这样看我?”
萧遥道“我以为你会让我到时帮一帮他们呢。”
方思贤翻白眼“我怎么可能帮他们?他们一大家子,没一个好东西!”
萧遥笑着点点头“的确。”一顿,又道,“不过,我想着,他们若求上来,我就帮一帮他们。”
方思贤一脸的难以置信“你疯了吗?”
萧遥摇摇头“我没有疯,不过他们不是口口声声说我们欠了他们吗?这次他们若求我,我一并还清,以后就是到我们家门口跪下来磕头,我也不会管他们。”
方思贤听了沉吟半晌,点头“也好。”
萧遥毕竟是萧家的孩子,身上流着萧家的血,若不还清,以后做点什么都被老太婆拿出来说嘴,萧遥实在太被动了。
如果这次萧家有事,苦求萧遥,萧遥出手之余,又跟村里所有人说明白,这是还恩情,以后就算不帮萧家,也是有理有据的。
次日,原主的小姑跑山上摘捻子就摔断了腿。
原主奶奶让原主爸背原主小姑去找会接骨的乡村大夫接骨,因不放心便跟着去,回来时,原主奶奶贪近,走了人家刚搭上滑溜溜的田垄,脚下打滑,摔断了手。
原主小姑在谈一门亲事,这骤然摔断了腿,男方家直接就不再谈了,再没有下文,原主小姑因此特别暴躁,指使侄子侄女照顾自己,一不满意就打骂砸东西。
原主的便宜弟弟被愤怒的原主小姑泼了一身水,又不知道去换,反而跑出去晒太阳,当晚就发起了高烧。
萧家接连出事,家里一片人仰马翻。
方思贤得知萧家倒大霉,特地跑回来跟萧遥播报,并道“大人是真该,不过小孩子也受了牵连,倒是够惨的。”
萧遥点头,原主小姑还真够残忍的,连那么小的侄子侄女都狠得下心欺负。
没两天,萧家这把火,就烧到萧遥身上来了。
原主爸黑沉着脸,亲自上门来,问是不是萧遥作法害萧家的。
萧遥冷笑“你难道不知,学这个的,是不能对有血缘关系的人出手的吗?彼此之间有血缘羁绊,一旦对之出手,符咒还没生效,自己就先死了。这件事,你也别推到我身上,赶紧想想,是不是家里人坐了亏心事。”
原主爸不信,对萧遥横眉怒目,厉声呵斥“叫我知道是你,看我不打死你。”
方思贤看不过去了,愤怒地喝骂“你敢打死她,我就杀你全家。萧国强,我算看清你了,你就是个冷酷无情的怪物!连自己的女儿也能说出打死之类的话,你没资格做一个父亲!”
原主爸萧国强听到这话,有些歉疚,但很快粗声道“如果她没做,我自然不会对她做什么。如果她害自己奶奶和小姑,还有弟弟,我打死她怎么了?她的命都是我给的。”
萧遥懒得跟这样的人废话,直接拉了方思贤进屋关门。
萧国强去庙里找道士,转述了萧遥的话,问大师是不是真的。
道士点点头“是真的,这玄门道术,一旦对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出手,受到的天罚格外严重。当然,更多的情况是,根本不起作用。”他说到这里,似笑非笑地看向萧国强,
“你怎么说也是萧遥的亲爸,这样怀疑萧遥,也太过分了吧?别的不说,她过去,不是经常听你差遣,回去帮没有血缘关系的继母干活么?”
萧国强顿时有些讪讪的,再想到自己当时放狠话,说要打死萧遥,一张脸更是涨得通红。
老道士见了,摇了摇头不再说什么。
萧国强更羞愧了。
他回到家,妻子王婉芳忙问“怎么样,是不是萧遥干的?你说她怎么这么狠的心,居然对自己家里人下手。从前她不是这样的,说不得是受了什么人的怂恿。”
萧国强正愧疚呢,听到王婉芳一把将屎盆子扣在萧遥头上,话里又暗示是方思贤教的,不由得怒从心头起,喝道“放你娘的屁,你给我闭嘴,日日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要你来这里挑拨?”
王婉芳没料到萧国强会发火,眼圈顿时红了,很快又道
“我哪里挑拨,只是猜测。当日,萧遥不是弄出了真言符吗?那日还拿能打雷的符劈我们,我们家接连倒霉,除了她,谁有这本事?我又没说一定是萧遥干的,我只是猜测,让你去问问,你冲我发什么脾气?”
萧国强见王婉芳红了眼,一脸的委屈,也觉得自己骂得有些过分,便将庙里老道士的话说出来。
王婉芳听了,忙问“不是萧遥就好,她那么好看的一姑娘,我就说心肠不可能坏。”又问萧国强,是否问过庙里道士是什么问题。
萧国强摇了摇头,他当时满心羞愧,压根忘了问。
王婉芳听了,回去摸摸儿子发烫的脑袋,马上抱了儿子,跟萧国强去庙里找老道士帮忙。
老道士叹着气道“你们一家人全都印堂发黑,最近会霉运连连。虽然倒霉不至于致命,但经常会生病受伤。我只会粗浅的,只能看出这么多,实在没有破解的办法。”
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如果不处理,你们未来都会这样。虽然不像现在刚爆发那么严重,但一家人免不了经常生病倒霉的。”
王婉芳听了,忙求道“大师,求你给直条明路吧,可怜我儿,还小呢。就算一定要人生病,我宁愿我来代替,别让我儿子病了。”
老道士摇摇头,叹着气说道“不怕实话告诉你们,我的本事稀松平常,实在帮不上忙。这镇上,甚至我们市里,唯一有办法的,可能就只有萧遥了。你们不如去让萧遥帮忙。”
王婉芳听了,一颗心顿时往下沉,忙看向萧国强。
萧国强沉默片刻,粗声道“去找萧遥。”
萧遥不肯,冷冷地对萧国强道“别跟我说什么血缘情分,你刚才什么都没搞清楚,就来骂我,还扬言说要打死我,我是不可能帮的。”
说完直接关上门。
王婉芳一听,萧遥这是有办法啊,只是不肯帮而已,连忙用力拍门“萧遥,你爸只是不会说话,他是绝对没有坏心肠的,平日里在家总是提起你,怕你吃不饱穿不暖。”
听到动静跑来看热闹的王大娘翻白眼,跟同样来看热闹的邻居低声说道“放屁,说担心萧遥吃不饱穿不暖,怎么从来不送点东西过来?真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她也不脸红。”
“谁不说王婉芳是个厉害的后娘呢,把亲爹也改造成后爹了。”
王婉芳几人敲了一会儿门,见萧遥就是不肯开门帮忙,于是扯开嗓子让萧遥帮忙,又说这是她弟弟之类的话。
萧国强见四周很多邻居在围观,觉得丢脸,又见萧遥就是不开门,只得拉了王婉芳先回去。
两人在萧遥门口这一顿闹,很快传到原主奶奶以及原主小姑的耳朵里。
这母女俩和王婉芳想的一样,马上认为是萧遥给她们作法害她们倒霉了,因此即刻将萧国强叫进来问话,一边骂一边问萧国强是不是萧遥做的。
萧国强摇摇头,将老道士那一番话说出来。
王婉芳看了这母女俩一眼,再看看自己烧得脸蛋发红的儿子,心中恨这母女俩把事情做绝,以至于萧遥不肯帮忙,便道
“庙里的大师说了,这事他帮不上忙,这镇上,甚至我们整个市里,只有萧遥能帮。可是我们的罪狠了萧遥,刚上门去找,她怎么也不肯帮忙。”
原主奶奶钱秀英马上道“她是我们萧家的人,身上流的是我们萧家的血,敢不帮忙?我要去告诉所有人,让她以后嫁不出去!”
王婉芳在心里翻白眼,说道“娘,萧遥的性子和方思贤一样,特别犟,我们若败坏她的名声,最怕她更不肯帮忙了。我觉得,还是好声好气,好好跟她说一说,实在不行,请族老出门去说一说也是可以的。”
钱秀英不肯,她觉得自己是长辈,不能跟萧遥一个小辈低头。
然而没过两日,她最为疼爱的大孙子骑车回家,和别人撞一块了,虽然自行车相撞不严重,可脚踝那里扭着了,当场肿得跟鸡蛋似的,走路也钻心的疼,找了村里帮忙接骨的大夫,说起码要养三个月。
这下钱秀英有些怕了,又有大孙子的爹妈话里话外埋怨钱秀英,钱秀英也扛不住了,但也拉不下面子跟萧遥认错,当即手一挥“你们要干嘛就干嘛去,别问我,我可不敢管你们,省得以后有事,又来埋怨我。”
萧国强几个都知道钱秀英说这话,相当于认错,不敢耽搁,马上去找族老帮忙去萧遥那里说话。
萧家最近接连倒大霉,镇上都传遍了,因此人人观望。
萧家族老一起去萧遥家,村里人都忍不住跟着去看热闹。
却不想,刚到萧遥家,见萧遥家大门紧闭着。
邻居王大娘道“上次来的陈书记的家人,开了车来,说有事想请萧遥帮忙,萧遥和方思贤刚出门了……那,看到没?就是那辆小车,刚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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