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慎矜眼神微眯,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副李林甫构陷李享的路线图,大体是太子岳父与武将见面,被李林甫构陷,毕竟皇帝最忌讳的就是朝中大员勾结边将。
如果真出了这种事,怕是很难洗清,而自己司职御史,在审案时,按李林甫的意思构陷攀咬,不利于道心,反之,则会被李林甫针对,以自己是杨广玄孙为由构陷。
杨慎矜立时出了一身冷汗,忙施礼:“多谢陈状元告之!”
陈萼笑道:“东方兄不必客气,帮太子就是在帮我,不妨再告诉你个秘密,李林甫乃是托塔天王李靖转世,此地我不能多留,再请东方兄注意华山,华山山腹有金矿,却事关李家龙脉,若欲开采的话,还须小心为上。”
说着,拱了拱手,收了结界,转身离去。
‘华山金矿?’
杨慎矜喃喃着,这是构陷谁呢?
不觉中,已是一个月过去,朝廷风平浪静,李隆基似乎并未把陈萼的谏诗放心里,该玩乐还是玩乐,甚至因杨玉奴解了他的困境,更加宠爱了。
“哈哈,合该老夫立此大功啊!”
这日,杨慎矜刚从牙门里出来,就看到李适之哈哈笑着,快步掠过。
“李相,何来之喜?”
杨慎矜忙唤道。
“嗯?”
李适之立时现出了警惕之色。
杨慎矜心中一动,这一个月以来,他一直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李林甫动手,可是始终没有任何动静,再看李适之的神色,莫非第一刀是从李适之开斩?
“李相? 我杨某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不清楚? 有何喜事说来听听,帮你参详一下。”
杨慎矜脸一沉道。
也是噢!
杨慎矜素来以贞坚闻名? 怎可能贪图自己的功劳?
李适之立刻换了脸? 带着歉意笑道:“贤弟莫要介意啊,愚兄是得意望形了? 刚刚右相透露消息给我,说华山有金矿? 开采可以富国? 圣上还不知有此事,如今的朝廷,困难的很哪,圣上若是得知? 必龙颜大悦? 想老夫屡屡在右相手上吃蹩,今次这消息,可要先他一步告之圣上!”
杨慎矜顿时目现古怪之色,这简直是蠢不可及,陈萼曾向他提过金矿? 居然应在了李适之头上,但是想想也不奇怪? 李适之是李林甫的政敌,要想对付李林甫? 就得保李适之,虽然李适之此人确实不怎么样。
“哈哈? 杨御史? 老夫不和你扯了? 先走一步!”
李适之哈的一笑,就要跑开。
“且慢!”
杨慎矜拉住李适之。
“嗯?”
到底是个宰相,又长年和李林甫作对,李适之两眼一瞪,官威不是盖的。
杨慎矜忙道:“李相,那李林甫是什么人,有好处怎会带你分润?下官曾听说,华山乃大唐龙脉所在,倘若在华山地底掘金,坏了龙脉,谁能担当?”
顿时,李适之脸沉了下来,目中有精芒闪烁,怒道:“好贼子,竟敢陷害老夫,老夫要当着同僚的面,揭穿他!”
说着,袖子一摞,就要往回走。
“李相,李相!”
杨慎矜又拉住李适之。
“难道你和那李贼是一伙的?”
李适之的眼里,闪出危险之色。
杨慎矜真想扒开他的脑壳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浆糊,这样的人,也能当副相?难道大唐一日不如一日!
不过此时,他只能解释道:“李相勿急,你现在跑回去,他一句推说不知,你能奈他何?甚至还会因鲁莽冲动,为圣上所不喜啊!”
“嗯,倒也有几分道理!”
李适之沉吟道:“可那贼子如此陷害我,难道此事就这样算了?”
“右相可来个将计就计!”
杨慎矜不急不忙,附耳过去,小声说了几句。
“哦?”
李适之现出喜色,连忙拱手道:“多谢杨兄告之,今日若能让那老贼吃个闷亏,他日必有后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