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5 没了爰靖(2 / 2)

她的眉毛一跳一跳的,显然是昏睡得不安稳,她的眼前浮现出方明远一家三口幸福的笑,以及心口那根让她睡梦难安的刺,那根刺扎到自己的手了,她大喊着不要。

那个时候,她才一个月大,有多疼和多不愿意都喊不出来,可是现在她可以喊:不要,不要用那根刺扎进自己的心脏。她知道自己很小,手摆上去就在心口的位置,那根刺扎进去了,扎到手了。

“不要!”她满头大汗,她不要记得,为什么,为什么每当心痛的时候就会做这个梦,这是她自己小时候吗?

发生了什么,她的身份到底是什么。玉言浩紧盯着这个似乎是在做噩梦的孩子。

她惊坐起来,她抱紧自己,充满恐惧地盯着这间屋子除了自己以外的唯一活物——玉言浩。

头脑有些不清醒,浑身有着隐痛,似乎又有着、那一晚被抛弃的孤独和恐惧。这样的恐惧感一出现,她就觉得心口难受异常,眼前似乎又出现了、许诺辰拿着匕首逼迫自己不要轻生的画面。

那时候,许诺辰的心口滴着血,刺痛她的眼睛。

这样的她让玉言浩觉得很奇怪:“你怎么了?”

玉言浩的声音似乎夹杂着关切,她却没能够体会,只知道有个人在说话。

她微微摇摇头,想要扫清自己眼前的虚影。

虚影里面有着许诺辰,他拿着匕首自残,虚影里还有着方明远、徐方楚和方玉航,他们三个笑着,幸福着,似乎在嘲讽自己是个没人要的野丫头,虚影里还有着赵从章,他逼迫自己割血验亲,逼迫自己承认自己是一个有着肮脏不堪的身世的野孩子,虚影里还有沈继清,他的神色冷狠却是充满痛苦,他在问自己为什么要选择欺骗和背叛他

玉言浩一贯冷漠的面色微微凝重,紧紧盯着这个人的变化,但他看不出任何端倪。

她并不说话,只是这样持续了一会,眼神才渐渐恢复平静,她放开自己的双手,放平自己的双腿,眼神充满了无助,她好累,于是她闭上了眼睛,向后倒去。

“你怎么了!”玉言浩的心口一缩,急忙站了起来。

看到少华皱紧的眉头,玉言浩刚刚缩紧的心口,又舒展开来。

夜深了,他将门窗关好,而后离开了这里。

这丫头十分倔强,如果有什么理由能够让她留下来的话,她也也许就会不会那样地拒绝了吧。也许,许诺辰并未派人进行所谓的阻拦,也不过是看着这丫头并不会真心归顺罢了?现下她出了朝廷,也离开了岐山,也是该好好地重新判断一下,这丫头是否依旧如自己以前所认识的那般了。

以前,她就很聪明,善于蛊惑人心,心里有着大爱,也似乎十分自私。

走着走着就到了书房中。今日为了这丫头,玉言浩没怎么处理公事,于是这时候安置好了丫头,还是要到书房来一趟。

“不知道现在,她是否依旧心怀天下?”红玉当然能够猜得出庄主的心思,“以前那丫头纵然是为了自保而躲进了朝廷,但她似乎轻而易举地帮助了玉林山庄躲避过一场灾难。这不排除她自私想要借机脱离武林,却也不排除,她的确不忍心见着血流成河。”

否则,她何必要用着借兵的理由与朝廷中人纠缠,要想躲进朝廷,任何借口都很好找。

是吗。玉言浩见着倔强如斯的她,竟然不敢确定了。若是她真的心怀大爱,如何就不肯将自己的聪慧奉献给玉林山庄呢。

“现下武林正是动荡不安的时候,庄主可不要只顾着这个丫头。”

“这件事情,自始至终与你无关。”似乎有人要来阻止玉言浩对这丫头用心,就会成为他的敌人一样。

红玉皱皱眉头:“庄主,属下只是要来献计谋。”何不让庄主顺心顺意而为,至少这样庄主会快乐一些也说不定。

玉言浩眉头略微舒展,却对于红玉这样的附和并不感觉十分满意:“退下吧。”这丫头,她所牵扯的事情和人都太多,他要亲自解决。

红玉发现,自打爰靖被囚禁在了三十一号禁地,庄主的话少了好多,也比以往更不爱笑了。以往,爰靖虽然是无理取闹,但到底能够博得庄主多说几句话,偶尔还能将庄主气乐了呢。

本以为没了爰靖,自己照样可以哄庄主开心,至少是能够开解庄主,不要一味地为了岐山的手段而难过。但是真的没了爰靖,红玉才发现,自己哄人的本事,连爰靖的十分之一都及不上。哪怕是顺着庄主的心意,也很难得到庄主的满意。

红玉眼中有着一瞬的失望,却依旧回答着遵命而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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