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楚安如今是内务府大臣,正是皇帝最信任的人才能坐得位子。
弘顺帝平日里最爱挂在嘴边的就是这位安怡公主,恨不得她每日都进宫让他看看才放心,每每得了什么好东西,总会让人送些去安怡那里,今日怎么说也是宫里家宴,怎么反倒冷淡了?
“陛下心里有事?”令妃试探的问。
弘顺帝挥开她的手,坐起来,皱着眉问她:“你可知今日突厥求娶的是谁?”
“谁?”
“魏安然!”
“怎么会是她?”令妃惊呼一声。
“朕也没想到会是她!”
弘顺帝叹了口气,起身踱了几步,又坐在桌边,眉头皱得很深,不知道在想什么。
令妃瞧着他的神色,往香炉里添了颗安神的香,坐在皇帝身边,嘴唇动了动,又咽了下去。
弘顺帝看到她的表情,问:“爱妃可是有话想说?”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觉得这姑娘着实让人好奇,怎么这突厥人偏偏就注意到她了呢?”
弘顺帝被她这么不经意的一句话提点,想起来他的两个好儿子还曾为这丫头争过一回。
“听你这么一说,朕也想见见那丫头了。”
令妃笑着说:“怕是陛下见了,也舍不得把人给送出去了。”
话落,弘顺帝倏地变了脸色。
令妃花容失色,跪在递上求情,“臣妾说错了话,请陛下责罚。”
弘顺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出了长乐宫。
待人离开,令妃才脱力地坐到地上,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那样。
那人在陛下心里竟忌讳成这样,一句话都不能提啊!
——
临水亭里,四人围桌而坐。
“王爷,突厥人愿以两座城池换安然,这便是铁了心的要娶她了。”
樊应栢捋着胡子,想了想道:“且先不考虑突厥人为何偏偏看上了安然,单说和亲一事,尚有回旋的余地。”
夜非辰眼睛一亮,“先生请讲。”
“今日宫里夜宴,没有定下这门亲事,便是因为皇帝没有同意。所以此事,还得从皇帝那里下手。王爷,皇帝最信任的人是谁?”
“朝堂之上,乃朱林河,后宫之内,乃令妃娘娘!”
樊应栢点点头,“那便从这二人处下手,只要能说服这二人,这件事便可以解决了。”
叶秉竹冷哼一声,“元呈,今日朱璇语闹得还不够吗,她对安然的敌意可不是一般的大,你前脚去找了朱林河,后脚她能立马让她爹把人送走,对于这场和亲,怕是她最乐见其成。”
樊应栢愣了一下:“这位朱小姐和我们安然有什么过节,为何对她有敌意?”
叶秉竹支支吾吾,到底没说。
竹虚则装作喝茶的样子,避开了这个话题。
夜非辰眼神闪烁,道:“我与非昊倒是交好,不过令妃娘娘此人,看似温柔和善,不争不抢,但实际上精明非常,暂且不能用她。”
樊应栢这下没了法子,皱着眉头想了会,说:“那就再宽限老夫几日,总能找到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