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讲，我们所一般不接什么业务，要接的话，很贵！”</p>
李建昆眨眨眼问：“多贵？”</p>
吴主任叉着腰道：“我们报价，你们敢还一个子儿，我立马走人！”</p>
真吉尔硬气。</p>
可没辙。</p>
当下全国，论研发设备这一块，他们所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p>
李建昆指指宾馆大门，是一扇这年头国内很罕见的旋转玻璃门：</p>
“长途跋涉，先休息一下？”</p>
“不必！”</p>
吴主任大手一挥，哼哼道，“不怕告诉你，难得上面做工作，让我们所接你们的活儿，承诺收益大部分可以自留。</p>
“我带着所里人对奖金的期望而来。</p>
“现在就想着怎么从你手上大赚一笔！</p>
“先谈正事，休息什么时候都可以。”</p>
老实讲，李建昆还挺喜欢他的性格。</p>
“吴主任，我们这个钱，也没那么好赚的。”</p>
“好赚你还有脸找我们？”</p>
这他倒是想错了，李建昆手上还有二轮、三轮、四轮……调拨计划。而无论哪一轮，他们所和科院半导体所，都是重点考虑对象。</p>
吴主任咬牙切齿说：“你说要搞什么东西后，我们就知道其中难度。</p>
“这么跟你讲吧：</p>
“正常情况下，我们还真没把握能搞出几样。</p>
“但知道付钱的经手人是你以后。</p>
“所里人空前的意见一致。</p>
“豁出半条命也要从你手上多搞些钱……”</p>
李建昆一下给听乐了。</p>
还有这种效果？</p>
行行，往后科院自动化研究所必须得多光顾。</p>
豁出半条命？</p>
哪咋够。</p>
“那、请？”</p>
“走着！”</p>
一行人再次上车，李建昆带着冉姿一起。</p>
轰——</p>
考斯特先奔就近的、已开工的晶圆厂。</p>
芯片制造的相关设备，经过四代光刻机的事情一闹。</p>
现在再想搞到，哪怕是一台，比登天还难。</p>
活儿是很多的。</p>
搞不到的设备都要造。</p>
否则别说发展芯片和半导体设备的事业。</p>
华电产业园内有且仅有一台的那种设备，万一哪天宕机，人家国外制造商可不保修……</p>
相关制造环节得停摆。</p>
问题是科院自动化研究所，能捯饬出多少样，是个问号。</p>
别说李建昆。</p>
现在恐怕连他们自己都不晓得。</p>
唯一的利好因素是：成品设备华电产业园都有，不用从零开始摸索。</p>
说白了，现阶段只需要仿造。</p>
这样难度无疑大大降低了。</p>
他们想赚李建昆的钱。</p>
这个钱李建昆巴不得他们能赚走。</p>
赚的越多，意味着他们能造的设备越多。</p>
怕就怕……</p>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吴主任领着他带过来的研究员们，夜以继日地趴在各种设备仪器上面研究、分析。</p>
还时常和首都那边煲电话粥。</p>
确实挺拼的……</p>
李建昆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吩咐下去，让人搞好后勤，给他补补。</p>
然后内心期待，静候佳音。</p>
这日下午，李建昆在办公室处理一摞需要他签名的文件时。</p>
咚咚咚！！</p>
一点不客气的敲门声。</p>
“进？”</p>
哐当！</p>
对门式的房门被一股大力推开。</p>
一个身影风风火火闯进来。</p>
冉姿抢脚跟在后面，见李建昆看来，苦笑着耸耸肩。</p>
拦不住。</p>
让这位吴主任稍等一会儿，说她先通报吧，这位怼道：“咋地，他姓李的还能不见我？”</p>
啪！</p>
一份资料砸在红木桌台上。</p>
“出来了，这四台设备没问题！”吴主任昂着脑瓜说。</p>
李建昆皱眉：“才四台？”</p>
吴主任差点没骂人：“只研究五台高精密的大设备，我们现在有把握仿制出四台，叫才？”</p>
李建昆怔怔问：“你们捣鼓这么久，只研究了五台机器？”</p>
“你以为那是小孩子的玩具啊，只有几个零件？”</p>
“……”</p>
李建昆被怼得说不出话。</p>
转念一想，脸上浮现出笑容，五中四……如果是这样的命中率，倒是可喜可贺。</p>
再说，听吴主任的口气，另一台他们只是现在没把握，但假以时日，未必捯饬不出来。</p>
让他们再豁出半条命的话……</p>
“辛苦了辛苦了。”</p>
李建昆起身想和他握个手，这家伙跳开老远：</p>
“情况是这个情况，但现在有个问题。”</p>
“啥？”</p>
“这些设备的零部件，可不容易制造，那不是说小作坊就能捯饬出来的，我们所也不干这个，要搞出成品，首先得给我们零部件。</p>
“再说，你们往后想多生产几台，也得找到零部件供应渠道，这个问题你们要先解决，我们可以出图纸，你们联系工厂造。”</p>
李建昆下意识点头，这是个合理要求。</p>
忽然想到什么，他望向吴主任问：“你们应该知道哪些工厂可以造这些零部件啊，说说，省得我们去找，浪费时间。”</p>
这个求助，吴主任没办法不帮。</p>
否则影响他们赚钱的速度。</p>
“有家厂子，你们要是能搞定他们，这几台设备九成以上的零部件都不成问题。</p>
“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他们管事的人，可有点轴。”</p>
(本章完)</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