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众杀官,这可是等同造反的大罪,如今你死到临头了,可有什么话要说?” “你就是赵高?”</p>
高捷冷笑一声,嘴角剧烈地抽动,带着不屑,眼神中满是对易华伟的轻蔑,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世间最可憎之人。</p>
“我就是赵高!”</p>
易华伟点点头:“你们是邯郸人?”</p>
高捷冷冷地点了点头,那点头的动作僵硬而决绝:“是又如何?我们可攀不上丞相的关系!”</p>
“放肆!!”</p>
站在一旁的一名亲卫怒喝一声,声如炸雷。手中木棍高高扬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狠狠抽在高捷背上。木棍与背部接触的瞬间,发出一声清脆响亮的声音,在大堂内回响。高捷身子猛地一颤,肌肉因剧痛而抽搐,但硬是忍住没哼一声,只是眼中的恨意更浓了,那恨意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p>
易华伟神色淡然,面容平静如水,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随后摆了摆手:“放开他们吧。”</p>
“诺!”</p>
几名侍卫得令,松开了抓住黄冈和高捷二人的手。</p>
“我瞧二位不像是普通农夫。”</p>
易华伟目光如电,眼神犀利地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可知大秦律令?为何要杀官?”</p>
高捷面露冷笑,笑容中满是对这所谓律令的嘲讽:“哼,活否都活不下去了,还管什么律令!”</p>
“活不下去?”易华伟双眸微微眯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怎会如此?”</p>
“哼!”</p>
黄冈悲愤地看着易华伟,嘴唇因激动而微微颤抖:“我们一千多人修城,光是饿死的就有一百多人!个个兄弟饿得皮包骨头,最后倒下就再也没起来。还有那些生病的,又死了一百多。这种情况下,不反能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兄弟们一个个死去?”</p>
沉默片刻,易华伟问道:“劳役不是有粮饷吗?”</p>
高捷嗤笑一声,那笑声在大堂内格外刺耳:</p>
“粮饷?四个月的粮饷,被他们克扣了一半。我们把那点粮饷吃完后,只能用自己身上带的钱买吃的。没带钱的,就饿着肚子干活。饿极了,没办法,只能去城墙边挖草、摘树叶吃。那些草又苦又涩,树叶也难以下咽,但为了活下去,我们什么都吃。可钱花完了,还是没吃的。我们找他们要粮饷,他们不但不给,还打死了我们两个领头的。你说,这还能活得下去吗?!”</p>
易华伟又问:“那你们为何不告官?”</p>
黄冈冷冷地回应:“告官?有用吗?我们去了,那些官员根本不听我们说,还把我们赶出来。我们知道,他们都是一伙的,官官相护,我们能有什么办法!”</p>
易华伟点点头:“克扣你们粮饷的是谁?”</p>
高捷冷笑,笑声中带着一丝决绝,“赵佗的亲弟弟,赵光!”</p>
“我知道了!”</p>
易华伟眼神深邃:“把他们押下去,暂时关押起来。另外,给他们送些吃的过去。”</p>
“诺!”几名亲卫领命,押着黄冈和高捷离开了。大堂内又恢复了平静。</p>
“呵呵~”</p>
易华伟冷冷道:“看来,赵光还真把南海郡当他家的了,连朝廷征召民夫粮饷都敢克扣……韩信!”</p>
“属下在!”</p>
看面无表情的易华伟,韩信忙低下头躬身应诺。</p>
“通知萧何,今天晚上可以动手了!”</p>
易华伟点点头:“注意速度要快,不能引起兵变!”</p>
“诺!”</p>
韩信郑重道:“属下知道!”</p>
说完,又是一拜,转身走出房间。</p>
待韩信出门后,易华伟乔装打扮一番,走出了房间。</p>
………………</p>
四会县,因四条河流在此汇聚而得名,也正因如此,造就了它独一无二的水运优势。河道纵横交错,码头沿岸延伸,一艘艘大小不一的船只停靠在岸边。</p>
码头上,船夫们喊着号子装卸货物,一箱箱、一包包的物资堆积如山,有岭南的香料、中原的铜器、沿海的咸鱼,这些货物将从这里运往南海郡各处。</p>
岸边,栈桥因频繁的使用而有些湿滑,残留着水草和水渍。</p>
搬运货物的苦力们袒露着黝黑结实的臂膀,沉重的货物压在他们的肩头,木桥在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p>
街市上,人潮涌动,喧闹声此起彼伏。</p>
易华伟身着寻常布衣,头戴斗笠,帽檐压低,将自己的面容遮掩。步伐轻缓,独自走在街道上。</p>
“瞧瞧,都来瞧瞧啊!便宜啊!母鸡四钱一斤,大母鸡啊!……不能再便宜了,鸡蛋都一钱两个了!”</p>
卖鸡的摊主是个精瘦的汉子,看着正用粗糙的双手把母鸡捧起又放下的客人争论着母鸡的成色与价格,眼神中透着精明。</p>
“慢走!”</p>
旁边,一个卖竹简的老者正眯着眼整理竹简,把不同内容的竹简分类摆放,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核对数目。</p>
不远处,两个大汉正合力抬着一缸酒,酒缸很大,两人的脚步略显沉重,额头冒出青筋,嘴里小声咒骂着道路的崎岖。</p>
“客官,买点布吧?”</p>
有个妇人带着孩子在摊子上买布,妇人拿着布料在孩子身上比划,与卖布的摊主讨价还价,眼神中满是对价格的考量,孩子则在一旁好奇地摸着布料的纹理。</p>
“看看,这颜色多漂亮,孩子穿着正好!”</p>
摊主是个瘦小青年,巴巴地看着妇人,陪着笑道:“十五钱一尺,很好的!”</p>
“这么贵?!”</p>
妇人一听便放下手里布匹,拉着孩子就走,嘴里还嘟嚷着:“贺县那边才卖十钱一尺,你这要十五?!也没绣花啊!”</p>
“唉~便宜点卖给你,十四好不好?这里都是这个价,你去铺子里也是这个价啊!”</p>
看着妇人头也不回,摊主叹了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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