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宝尧在一旁心想,原来是徐令往里头添了钱,怪不得这么短时间弄到这么多。
“宝尧,你带徐令去找主簿,还是原先那些说辞。”
“是,师父。”
孙宝尧带着徐令出门,走出去一会,徐令才问道:“衙门不是没有主簿么?”
“嗨呀,原先没有,前几天刚有。”
哦,刚有,那杨涛说让他筹钱打点是怎么一回事?徐令心中绕了个圈,也明白过来,这师徒二人兴许根本无意主簿之位,人家提拔自己的外甥,你这个外人掏再多银子也没用啊!
合着这俩东西就为了坑他的钱啊!
他爷爷的,另类的双向奔赴了属于是。
新来的主簿姓杨,瞧着有些窝囊,一开口就是文绉绉的酸话,孙宝尧去了也没说什么客气话,直接让他把原先给徐令看中的那些地的地契划出来。
徐令在一旁笑了笑,叫住孙宝尧,又往他兜里塞了锭银子。
孙宝尧脑子停顿一下,嘴里的话顿了顿,再张口时,鬼使神差地道:“你把这几块没人要的地,也都划给他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主簿诧异地看一眼孙宝尧和徐令,这些地可都算是镇里的屯田,算是军营那些人的地,只不过这几年军老爷们懒得种,荒废下来,可也不能划给别人啊!
“可是……”
“别可是了!”孙宝尧不耐烦道,“你就听我师父的好了,不会有事的!”
那主簿低着头不说话,吭哧吭哧开始办事。
半柱香时间后,徐令把一沓纸揣到袖中,脸上和气的笑,“孙大哥,我可要好好感谢你,何时叫我再请你去酒楼吃酒啊?”
孙宝尧扒着他脖子,“你小子,最近酒局多了,有些吃不下,你留着明年再请我。不过老哥我还有件事想要麻烦你……”
徐令从衙门出来时,送给孙宝尧的四十两银子又回到他身上了。
他跨过衙门高高的门槛,深呼吸一口气,缘初树下的顾利田连忙走过来,“怎么样?”
徐令摇摇头,示意身后就是衙门。
二人拉着车走远些,徐令才把身上那沓地契掏出来让老丈人过过眼瘾。
“这么多?”
“比原来的多了二十亩地,”徐令小声道。
他原本想着临时收买孙宝尧,能多弄到几亩地差不多得了,没想到孙宝尧直接大手笔白送他二十亩,还是屯田。
本朝惯有军营屯田的法例,当兵还要种地,自备粮草,原本是个好想法,可逐年下来,竟也变了味道,成了叫人随意买卖的田地。
徐令特意要了离莲花湾子近的一片地,就算真有什么事,他有衙门给的地契,天塌了也有孙宝尧师徒二人挡在前头。
只是徐令没想到,孙宝尧竟然比杨涛还要贪心,还想叫他用钱给生更多的钱来。
哎,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