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徐令出去点燃早早备好的炮竹,噼里啪啦震天响,却有孩子围过来,等着捡没点着的炮仗,还能再玩一回。
徐令随手拽过一个小男孩头上冲天的小辫,“板凳,你怎么不进去吃饭?”
板凳就是天天跟在李大元屁股后头的小男孩,约摸五六岁大,他擦着冻出来的鼻涕道:“我爹让我娘带妹妹去吃了,下回再让我吃。”
乡里人淳朴,哪怕徐令真让村里人携家带口来吃,大家也都是讲究的,一家出两个人,或者干脆只来一个人,也没谁好意思就花几文钱来吃这么好的席。
徐令心里都不知道说啥好了,这些乡里乡亲的,真的是很好的人。
他摸着板凳的脑袋,问起其他孩子,大都是被留在外头大点的孩子。
徐令道:“你们回家拿碗去,不上桌,去后厨找我媳妇,就说我让你们来吃饭。”
孩子们欢呼雀跃,立马散开回家拿碗去了。
徐令笑笑回屋去了,他买了李大元家里最大的一头猪,快有两百斤重,又请孙屠户买了两头羊专门用来炖汤,宴席也就摆这一天,虽说吃不完也没浪费的可能,可徐令盘算着这顿饭吃完,村里人能对他所有改观。
回到席上,杨涛师徒二人正在和老丈人顾利田喝酒,见徐令来了,让他自罚一杯。
吉祥的话徐令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这顿饭吃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每桌的饭菜没有一点剩的,都被人吃的盘碗锃亮。
尤其是那一碗碗肥的流油的红烧肉,放现代估计都没几个人会在宴席上吃,偏偏这道菜最受人欢迎。
没办法,这时候的百姓又不像前世那样不缺粮食,别说吃肉了,平时吃饭能不饿肚子就算稀罕事。
酒足饭饱,村里人轮着来跟徐令闲扯,也有人到徐令新屋之中四处打量,都说他这新房建的好,是村子里数一数二的气派。
徐令把这些好话全都接着,又客气地请他们以后常与家中来往。
期间杨涛师徒二人吃罢饭,有些微醺,被顾利田请去屋中休息。
他们二人没急着走,那想必就是来找徐令有其他事。
等徐令在外头送走客人,回到屋中,厅堂里的火塘被点燃,屋子里很是暖和,杨涛和孙宝尧二人正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见徐令进来,孙宝尧连忙起身,请他坐下。
“徐老弟啊,我是真没想到,你说搬新家,竟是盖了这么一处气派的房子,就是镇子上都没几家你这样的!”
孙宝尧对徐令新屋的构造赞不绝口。
徐令客气笑道:“我这也是跟别人学的,泉州那边的房屋盖的才叫漂亮呢,屋顶上都是琉璃,咱这可比不得。”
“你在泉州经商?都做些什么生意?”杨涛适时问道。
无事不登三宝殿,徐令早有猜测这二人是为他赚钱的手段而来。
这会儿也不藏私,讲自己在泉州和灵宝镇之间行商。
“一个月来回一两趟,也就瞎折腾,这活也不好干,上次从泉州回来的路上我还遇见江匪了,唉,花钱消灾才能回来。”
“我听人说了,灵宝镇上个月有江匪劫狱,还杀了知县,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