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失去光明之时，他几乎崩溃，整个人似在一片灰黑的世界之中，与那些绚丽光明无关，他知道，失去了光明对她意味着什么，原本，她是最爱热闹，最喜欢看美景的人。

“在我们魔界，曾经有一位魔界圣手，世上没有任何人是他医不了的，但是，也仅凭喜好而已，只可惜，在百年前仙魔大战中，他和其他魔众一起被诛杀屠尽。”说起百年前的事情，他语气平淡，可是颜婵却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惋惜和一丝丝愤慨。

她知道，他恨的是仙道的虚伪无情，但更多的，便是这位魔界圣手的消失，他在意她，珍视她，希望她的眼睛能够治好，所以，语气中的惋惜已大过愤怒。

其实，她真的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痛苦，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是有些不适应，但是，这些不适应过去了之后，倒真的没有什么了，可是，柳子恒抚摸她眼睛的手微微颤抖，泄漏了他的心情。

他在自责，在愧疚和不安，更多的是心痛，她不想他这个样子，当初决定为他换珠之时，她便从来没有想过要他生出这许多情绪，她只想他完好无损的站在她面前，他是她的夫，是她的天。

他还有许多未完成的事情没有做，他还有大仇未报，眼睛的不便利便会阻碍他报仇大计，她不能让这些阻碍他。

“没关系，失去了他们，你还有心羽和光弦他们，还有我，火炎大帝，还有飞龙苍耳，邱少云，这些人都会是你复仇最大的益助。”

“我知道……”柳子恒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原本是想说，若是有可能，他多么希望那位魔界圣手仍在人世间，或许隐藏于某个地方，并没有在当年被屠杀殆尽，他此时此刻想的并不是怎么报挖心之仇，而是，怎么才能治好她的眼睛。

“你别担心。”颜婵伸手握住他仍有些颤抖的双手：“我真的没有任何不适，除了不能见到你以外，一切都好。”

柳子恒紧紧握她的手，久久不言，他知道她是在安慰他，他是从黑暗中走过来的人，缘何不知道其中的滋味，只是，她越这个样子，便叫他心中更是难过。

心羽临走之时，他暗中吩咐过他要寻找这位魔界圣手，其实心羽也早就想起这号人，无奈当时颜婵被劫，一时没有多余的心力去理会这些事情，现在，既然柳子恒和颜婵另有安排，心羽便当全心全力寻找魔界圣手归霖。

当年的魔众几乎无一幸免，但这归霖非同一般，或许，他真的有可能逃过一劫也未可知，归霖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往往这样的人，应该有一定的自保能力，旁人都说，会医人的人往往也会杀人，所以，心羽对归霖一直心存期待。

如果归霖当真逃过一劫，就存活于这世间的某一处，而且随时准备侍机现世，那么，他若找到他，就意味着夫人的眼睛有救，对于颜婵，心羽一直心存愧疚，若有机会能将她的眼睛治好，只怕他想尽一切办法也会为其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