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这话,慧真顿时两眼放光,比夜猫子还亮,“妹子,你对我真好,我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多鸡蛋。”
我都无语了,趁秦妮去厨房煮鸡蛋的时候,对慧真问道,“悬空寺的生活真有那么苦吗,连个鸡蛋都算奢侈品?”
慧真傻笑说倒也不是,只是自己从小就特别能吃,一顿饭能顶师兄弟们三天的量,加上练功辛苦,对食物的消耗量比较大一点。
说到这儿,这傻大个还委屈巴巴地吸了下鼻子,说周玄你是不知道,寺庙里吃得可差了,天天啃馒头和咸菜,你看我都瘦成啥样了?
我看了看身边这堆肉山,咽着唾沫点头,“那是,你这身材还能再长肉,估计脑袋都能当簸箕使了。”
瞎扯了几句,我感觉慧真虽然外表粗犷,可内心特别淳朴和善,怎么开玩笑都不急眼,真应了那句心宽体胖的老话。
没一会儿秦妮就端来一筐煮熟的鸡蛋,笑着招呼我们吃早饭。
这傻大个别的都好,一看见吃得就管不住嘴,连吃带塞,还偷偷把几个煮好的鸡蛋藏在裤腰带里,把我乐得不行。
吃人嘴短,等吃饱喝足后,我俩也没闲着,继续带着家伙进山里找尸胎。
后山那片雾瘴依旧很浓,我都进村好几天了,这该死的大雾依旧没有散开,我一边寻找秦涛的踪迹,一边跟慧真开玩笑,说你打小就进了寺庙,肯定学了不少本事吧,老和尚都教你啥了?
“念经呗,还能有啥。”
慧真搓着脚丫上的汗条,说佛门清规戒律很多,而且作息时间特别严格,每天早上六点起床做早课,八点吃饭,然后就是挑水劈柴,干杂活,到了下午还念经。
我瞪大眼珠子,说那你就没学点有用的,比如练功画咒啥的?
“练啊,一般都是晚上。”
慧真憨厚地笑了笑,说自己是俗家弟子,没资格进藏经阁,平时都是老和尚偷偷教他本事,
“对了,你师父是玄真子,这老道爷可厉害着呢,他教了你啥?”
我想起了玄真子那张猥琐的脸,苦笑说跟你差不多,白天背道德经,晚上练功画符,隔三差五挨条棍,都快被他打死了。
闲聊了一会儿,我看向后山那片笼罩的大雾,又把话题转移到阎王沟上,
“对了胖子,老和尚千里迢迢带你来阎王沟,目地肯定不简单吧,他嘴上说的那个三十年之约到底咋回事?”
慧真一脸茫然,还是摇头,表示自己真的不知道,
“我师父很少跟我聊山下的事,也很少带我下山走动,不过看他这么着急的样子,估计阎王沟里的事情小不了。”
我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刚想说点什么,慧真却忽然捧着罗盘站起来,低头看向罗盘上不断跳动的红色指针,脸色一沉,
“先不聊了,指针在动,这附近肯定有邪气,没准那鬼崽子就躲在附近。”
我赶紧握住桃木剑,紧张地站起身,蹑手蹑脚地跟在慧真后面,朝罗盘指针摆动的方向走去。
可走着走着我发现不对,这附近很安静,连个脚印都没有,尸胎不可能控制秦涛爬到这里。
慧真却一脸严肃道,“我师父留下的罗盘不会有假,指针一直朝这个地方摆动,附近肯定有邪气存在,还是当心点吧。”
我嗯了一声,默默点头。
慧真入门的时间比我早,基础也打得比我更牢靠,他说这地方有问题,多半就有。
可沿着后山转了老半天,我们依旧没能发现尸胎的踪迹,正当我怀疑他的风水罗盘是不是出了问题的时候,慧真却忽然停下脚步,蹲在一条溪水旁边,望着脚下清澈的水流发愣。
我跟上去,问他在看什么?
“这条溪水不对劲。”
慧真抽动着大脸盘上的肥肉,很疑惑地说,“我的罗盘指针一靠近这条小溪,就会抖个不停,说明那股邪气应该是从水里传出来的。”
“溪水能有什么问题?”
我一脸纳闷,刚想提出疑问,就看见慧真捧了一把溪水浇在罗盘上。
不浇还好,罗盘上的红色指针刚接触到溪水就颤个不停,涂抹在上面的朱砂红印更是逐渐转黑,变成了浓墨一样的颜色。
“不好,这溪水下面的冤孽气好重!”
慧真被惊得站了起来,我也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