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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意外来得太巧,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沉默了好一会儿,秦老爹才苦笑一声说,“这都是命啊,看来上天注定不会让我们秦家有好报。”
我叹了口气说,“老爷子,你也不用这么悲观,至少陈寡妇已经被灭掉了,只剩下这个鬼崽子,不一定能成什么气候。”
秦老爹麻木道,“可这孩子他……毕竟也算是我们秦家的骨血吧?”
我摇了摇头,“您老可千万别这么想,这鬼崽子没等成型就夭折,还不能算你们秦家的骨肉,更何况它吸收了陈寡妇的怨气,就算真的能降生,也是个不折不扣的讨债鬼,首先要做的就是报复自己的亲人。”
我对尸胎的成因不是很了解,只知道这个死婴是积怨而生,继承了陈寡妇对秦家的怨恨。
现在它爬进了秦涛的肚子,一定会拼命吸收他的生气,等到秦涛因为生气耗尽而死亡的那一刻,尸胎就会剖开他肚皮降生。
这东西非人非鬼,是一种比较特殊的邪物,普通的方式没有办法克制它,具体会变成什么样还不好说。
听完我的话,秦家父子陷入了沉默,秦妮则是吓得脸色发白,难以置信地瞪大眼说,
“你们在讲什么啊,我小叔肚子里怎么可能有孩子,他明明是男人……不、这不可能,简直太荒谬了!”
“没什么不可能的。”
我冷冷地打断她,摇头说你应该很久没回过家了,还不知道村子里究竟发生了,你这个小叔干了件无比混账的事情,害得人家一尸两命,这是他该有的报应。
秦妮吓呆了,怯怯地说,“那我小叔他……”
我咬牙道,“被尸胎寄身的人还能活吗?你小叔自己做的孽,死了也活该,只是这讨债鬼一出世,恐怕会连累更多人。”
我话刚说完,屋子外面已经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大家都跑到了屋外,却看见慧真绷着个大脸,独自一人跨进了小院,十分无奈地说,
“那鬼崽子跑太快了,我撵不上,只能亲眼看它爬进后山。”
得,忙活这么久,最终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疲惫得不想说话,对慧真摇了摇头,说胖子,能做的我们都做的,只怪秦家时运不济,恐怕剩下的事情咱俩也管不了了。
慧真吸了下鼻子,同样挤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话不能这么说,既然让我们撞上了这种事,也算一段因果,等天亮后我们再设法进山找找吧。”
尸胎刚寄身在秦涛身上不久,又吸收了陈寡妇留下来的冤孽气,恐怕没有这么快消化,按照慧真的推测,估计这鬼崽子还需要继续发育一段时间,才能破开它“老爸”的肚子爬出来。
在这之前它会很虚弱,只要及时取出尸胎,就有办法消灭。
我无奈只好同意,折腾这么久大伙也都累得不行了,连法坛也顾不上撤,便迫不及待地回屋休息。
好在陈寡妇已经灰飞烟灭,秦家的人暂时不用担心会遭到报复,这一觉睡得还算安稳。
隔天一大早,我还在熟睡时听到了敲门声,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开门,就看见秦妮端着两碗荷包蛋,正一脸歉意地站在门外,用胆怯的语气说,
“对不起啊,我已经从爷爷那里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昨天是我太冒失了,不该跑进来搞破坏。”
经过一夜调整,我的火气也消失了,摇头说不怪你,要怪也只能怪秦家命中注定,活该要背这场因果孽债吧。
慧真也被谈话声吵醒,坐起来揉了揉肚子,看向秦妮亲手端来的荷包蛋,顿时两眼放光,傻呵呵地笑着说,
“太好了,我好久没吃过荷包蛋了。”
这家伙食量特别大,连筷子都懒得动,接过装着荷包蛋的大瓷碗,对着嘴巴一通猛灌,两排大板牙就跟泄洪的闸门似的,三两下把碗里的东西炫得精光不剩,还意犹未尽地咂咂嘴,眼巴巴地朝我碗里看过来。
我都看傻了,这傻大个吃东西都不用嚼的吗?
慧真可能觉得不好意思,抓了抓后脑勺,嘿嘿一笑,“我生来饭量就比较大,寺庙又不准沾荤腥,平时吃个鸡蛋已经算是打牙祭了,有时候饿极了只能去后山抓野兔吃,搞不好还要挨师父揍……”
见他说的可怜巴巴的样子,我赶紧把自己碗里的荷包蛋递给他。
丫的倒是真不客气,把荷包蛋往嘴里一倒,几下就咽光了,还眼巴巴地对我眨眼睛,说昨晚消耗的体力比较大,这六个荷包蛋只能管三成饱,还有没有别的东西能填饱肚子,
“我不挑食,给几个烤土豆就行。”
我满头黑线,倒是秦妮觉得有趣,噗嗤一声笑了,“胖哥哥你别着急,家里还剩了好几筐鸡蛋,肯定能管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