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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门口正四十五度角望天作忧郁状的褚墨,忽觉得身后飘来一阵阴风,刚回头便看见玉如意黑着脸,满身怨怼,气势汹汹的冲了出去。
褚墨一头雾水,但不一会儿又见玉如意气势汹汹的冲了回来,依旧是飞起一脚踹开他刚刚关好的房门,然后进门后“嘭”的一声将门摔上。
此时,褚至情正在换衣服,上衣未穿,一见玉如意急忙扯过旁边的衣服掩住胸前,诧异道:“如意?!怎么又回来了?”
“快快快!上榻上躺着去!”玉如意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别,急忙将他往塌一扯,慌神间竟将屏风带倒,被脚边凌乱的东西一绊,二人便朝那软榻倒去。
于此同时,屋外便传来了喧闹之声,然后就听见褚墨高喊道:“奴才见过公主,祝公主万福金安!”
即时,房门便被一把掀开了。
文安公主来得突然,走得飞快,一进屋便看到玉如意将褚至情摁倒在软榻上,两人密无缝隙,褚至情上不着衣,两人的动作暧昧至极。
文安公主脸色微红,怒道:“我来得还真不是时候啊!”
玉如意尴尬慌乱的起身,极不自然的将耳边的头发别了别,俏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刚才她才出门,便看到人潮涌动着朝这边走来,远远的便看见了公主的金色华伞,她是奉命来照顾褚至情的,若是被公主撞到了,定是不妙,而且褚至情这会儿哪有什么醉意,若是被发现了便是欺君之罪,于是这才急忙调头冲了回来。
玉如意偷偷瞄了下公主,见她一脸怒意。有些个哭笑不得。明明自己才是褚至情未过门的妻子好不好?怎的好似一副偷情被抓的样子?好像那文安公主才是正室一般。
“如意……嗯……”褚至情呢喃道,顺手将边上的小被子朝身上裹了裹,“如意,我好冷……”
玉如意见状,愈发恼火。这厮,竟然又装醉!于是她怒目瞪了过去,褚至情却像猫儿一般,缩在被子里不去看她。
文安公主三步两步走了过来,也不避嫌,心疼的将褚至情扶正。然后扭头嘱咐了荷露一句:“去弄碗醒酒汤来。”
玉如意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还未给公主见礼,急忙跪下身子。道:“不知公主大驾降临,有失远迎,民妇惶恐。”
文安公主眸子都不抬一下,淡淡的“嗯”了一声,也不让她免礼。
不一会软。七八个婢女拎着食盒,捧着药盘鱼贯而入。
褚墨呆愣的站在屋里,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却被公主唤了一声:“你主子衣衫污了,还不过来帮他换上干净的?”
褚墨听言,跌跌撞撞的走过来。与两个太监将褚至情扶上床上,拉上床帏,给他换衣服。
文安公主左右扫视了下屋子。冲荷露道:“收拾一下。”
婢女们得令,便立即忙碌起来,将地上散落的东西捡起,打扫干净。
端跪着的玉如意便好似一副静止的背景,但却与周遭的一切又好似格格不入。她有些不安,却没得到公主的令。不能随意起身。
不一会儿,褚至情换好了衣衫,两名太监便将床帏拉开,露出紧锁眉头一脸醉态的他。
文安公主快步走了过来,层层叠叠的锦裙扫了过来,将一身素净的玉如意扫到一边去,俨然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此时,在文安公主的眼里,只有一人——褚至情。
玉如意默默退让到一边,垂手看着荷露捧上药碗。
文安公主伸出食指轻轻抚上他的眉骨,想要将他紧蹙的眉头抻开。那玉如意真是个狐媚子,明明三郎这般痴醉了,她竟然还想要乱来!脑海里浮现出刚才进门见到的那一幕,文安公主只觉得心中苦味酸味一道涌了上来,越发心疼的看着褚至情。
玉吉祥逃婚之事,她倒是知道。只是没想到,褚老爷为了守诺,竟然牺牲三郎!
她端过荷露手里的碗,用汤匙舀出一口醒酒汤,放在唇边抿了一口,这才将勺子伸到褚至情唇边,给他喂下去。
这一幕,映入玉如意的眼帘,她竟然觉得心猛的一揪痛,简直比猫抓还要难受。她轻轻低头,不去看这旖旎的一幕,只在心里默念道:“我不是嫉妒,只是出于未来妻子的尊严,是出于女子的尊严。”
文安公主在外面与褚至情怎样乱来,她都没有权利干涉。但现在这样明目张胆的在她面前玩暧昧,实在是有辱于她。若传出去了,被那几位姨娘嫂嫂得知了,只怕是以后没什么好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