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真正能够连贯的吹出完整的曲子后,已经是三日后的凌晨了。
小喜鹊到头即睡,不到两个时辰,又被陈君泽叫起来梳妆打扮。
小喜鹊把脸埋在陈君泽的肩窝里,“是去斗法,不是去比美,我随便收拾一下就可以了,让我睡一会儿吧。”
陈君泽看她都被磨的瘦了一圈,心里也是不忍,眼前忽然出现一只枯瘦的手臂,直接将小喜鹊从自己怀里拎了出来。
“站好。”岑豌命令道。
小喜鹊感觉自己仿佛看到了灭绝师太一样,她觉得生活无望。
“师父,总要给我留口气吧。”
“今晚势必会有一场大战,我们都需要沐浴更衣。百里的贱人一定会盛装打扮,我们泱泱大祁自然不能逊色,今日所有人都要穿上本族最为隆重的衣服。”
小喜鹊从屋里被拎到了后山的温泉里。
几个女弟子嘻嘻哈哈的闹在一起,温泉水中一片春光。
小喜鹊靠在一旁的石头上,争分夺秒的补觉。
岑翠翠看她落了单,便起身走过去,“小十七。”
小喜鹊懒懒的应了一声,手腕上的赤练蛇也跟着一起犯懒。
“我帮你洗一洗吧。”岑翠翠白皙的手指在小喜鹊的后背点戳。
腕间的镯子随着动作发出微微的叮当声。
小喜鹊迷迷瞪瞪的扭过头,看到了她带的那对碧玉叮当镯。
“翠翠师姐,你手腕上带着镯子好漂亮,水头亮的很。”
岑翠翠笑了笑,“普普通通的镯子而已,你若是想要,我房内还有一对,等下送给你。”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受不起的。”
“你现在有赤练王蛇护身,也算是岑族的半个圣女了,配你倒是这镯子的福分了。”
时间一到,小喜鹊就跟着女眷们进屋换衣服。
衣服倒是凉快,裙摆刚刚到脚踝,上衣是重工刺绣,下面的流苏刚刚挡住半截小腹。
最为繁琐的是颈圈,层层叠加的银饰,民族风倒是够够的,就是压的人喘不过来气。
关键小喜鹊还是阵眼,头上要顶着一个醒目的苗银冠。
这三四斤的东西压在头顶,小喜鹊觉得自己身高估计要缩水几分。
手上,脚上,脑袋上全部布置了一番。
等到夕阳西下,一波浩浩荡荡的人马从寨子里出发。
好在岑豌这次当了个人,知道女孩子们个个负重前进,便准备了几辆马车。
男子皆骑马尾随。
小喜鹊被压的受不了,自己将苗银冠取了下来,探出脑袋去找陈君泽。
陈君泽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他也换上了当地的服饰,窄上衣,阔腿裤。
两条腱子肉分明的胳膊随着缰绳的移动,可以清楚的看到肌肉的走向。
镂空的上衣,隐隐约约可见清晰的腹肌。
一头墨发也系数散了下来,额头上绑着黑色的银饰。
陈君泽看到小喜鹊,朝她笑了笑。
小喜鹊甜滋滋的缩回脑袋,对上岑豌十分瞧不上的目光。
“丫头,我告诉你,别看他现在对你好,都是剃头挑子一头热,等时间长了,你就知道男人都是最擅长骗人的动物。”
小喜鹊转了转眼珠子,“比如山本”
岑豌的脸色黑了一个度。
百船宴名副其实,码头上木船首尾相连,灯火明亮,映照在湖面上,宛若点点花灯。
众女眷下车,一阵银饰的相撞声,月光透过云层轻柔的笼罩在船舱前的梨花上。
微风吹动,人影摇晃。
小喜鹊发现今日来赴宴的人不在少数。
另一队马车也缓缓驶过来,岑豌的目光瞬间变的犀利起来。
“都给我站好了,不准露怯。”
马车里陆陆续续的下来一些身着红白花纹衣服的百里人,女子一个赛一个的浓妆艳抹,身上带着的也都是看家的宝物。
一红,一黑,针锋相对。
为首的那人白发童颜,看不出实际年龄,不过一双眸子毫不掩饰的将她们所有人打量了个遍。
岑豌不屑的反了个白眼。
“一群庸脂俗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