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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微微侧脸往对面一瞥,见到上面只剩那些美妾巧笑嫣然,钱安却不见踪影,当即微微一笑。
这事儿成了!
果不其然,只听一阵“咚咚”地踩踏楼梯声,浓眉大眼的钱安来到了二楼。
他迫不及待地将贼溜溜的目光在孟婉凝身上乱转,露出一抹贪婪之色。
忽然,他又被站在江宁身后的唇红齿白的朱厚照吸引住,眼中精光闪烁,竟是邪意更甚。
“咳咳,这位公子请了。
在下大同商贾钱安,觉得公子面生得很,敢问公子是哪里人氏?”
钱安走到江宁近前,拱手作揖道。
江宁轻佻地笑了笑,也不起身,拿起茶杯啜了一口,慢悠悠放下道:
“好说,本公子顾宣,乃苏州人氏,家中叔父乃吴中富豪顾贤和。
今次来大同做生意,不想被前线战事困住,在此小住几日。
偶然听闻钱老爷慷慨,显露家中美妾与民同乐,我便来此瞧瞧。”
钱安见江宁无礼,心中暗恼,面上却是笑意更甚,道:
“原来是吴中顾老爷的侄儿,久仰久仰。”
他自是听说过苏州顾家的名声。
毕竟顾家累世豪富,已显赫几代,在整个大明都颇有声名。
做生意的更是鲜少有不知道的。
两人寒暄了好一阵后,钱安终是按捺不住,进入正题道:
“顾公子,实不相瞒,钱某今生无甚所好,唯财色二字。
财嘛,不是钱某吹嘘,今时今日已为大同首富,家中金银堆积如山,十辈子也花不完。
是以,钱某便专心追求世间难寻之美人。
虽然府中已有不少妻妾,平日还觉尽是绝色,引以为傲。但今日见了顾公子的婢子,才知道何为落尘仙子。
不知顾公子可否割爱,重金将其卖于我,价钱方面都好商量。
除此之外,钱某在大同也算有些面子,但凡顾公子在此处生意,只消报上我的名号,保准你顺顺当当,低价买,高价卖,如何?”
要是真的生意人听到这种条件,怕是早就答应了。
可江宁不是啊。
他抿了口茶水,摇头拒绝道:
“钱老爷,金银不过些阿堵俗物,我顾家有得是。
可如此红袖添香的娇俏婢子,却是整个大明都少见。
本公子也是机缘巧合才偶然得之,你叫我如何割爱啊。
何况,大同同知乃我叔父好友,纵使无有钱老爷的面子,想来大同本地商贾也不敢刁难本公子。”
钱安见江宁态度坚定,还报出了官面上的关系,显然是没得商量了,不由得心下暗恨。
他贪婪地看了眼孟婉凝,又看了眼朱厚照,最终将目光停留在了他的身上。
“呵呵,既然顾公子如此喜爱这美婢,钱某自然不好夺人所好。
不过嘛,钱某还有另外一事相求,想来顾公子一定不会拒绝了。”
“哦?说来听听。”
“钱某好色,众人皆知,我也并不以为耻辱,反而重金搜罗了许多美人。
只是这些年下来,却是有些乏味了。
所以嘛,呵呵……
还请顾公子能将这书童割爱与我。你放心,此前应允的一切条件依旧作数,要是觉得差了还可另外商量嘛。”
江宁险些没有一口茶喷出来。
这厮竟然还好男风!
失策了啊。
“大胆!”
就在这时,张永拍案而起,用奸细的嗓音怒喝道:
“你个混账东西,简直无耻至极,败坏人伦纲常,十恶不赦,罪不容诛,理应满门抄斩!”
钱安闻言勃然大怒。
他不好对江宁发脾气,难道还会怕了一个小小的行商?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辱骂老爷!
看你面白无须,声音尖细,举止扭捏,怕不是个没卵子的阉人,还敢在此大放厥词!
真当老爷钱半城的名号是白叫的?”
钱安一边喝骂,一边走上前,“嘭”地就给张永脸上来了一拳。
“好胆!”
张永不仅心中痛楚被戳破,还被打了一拳,哪能受这个气,当即不客气地还了回去。
不想钱安颇有些拳脚功夫,轻轻松松就将其手腕捏住,登时又给了一拳。
就在他要将张永一脚踹翻的时候,江宁迅速起身喝道:
“此獠辱骂殴打钦差,便是侮辱朝廷,侮辱陛下。来人,还不将其拿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