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过两日装作身子养好了,去找李首辅探探此事。
若是他能松口,你也可以回金陵实行计划了。”
贺玉瑶点了点头,忽地也咳嗽了几声。
而不同于江宁,她这明显是真不舒服。
江宁这才想到她头次来北方,水土不服,前几日染了风寒,想是现在还未曾痊愈。
“你身子不舒服,便感觉回房歇着吧,我让丫鬟给你烧水洗个热水澡。
对了,伙房给你留了饭菜,想是还热着,记得吃。”
贺玉瑶见江宁如此关心自己,芳心顿时颤了颤,涌上涓涓暖流来。
“奴家都听大人吩咐。”
她紧紧抿着粉唇儿,媚眼如丝地看着江宁。
江宁从前院返回后宅。
正准备去苏落仙房中时,忽然想到这两日都没让郑芳蕊针灸过,身子可能不大稳当。
他当即改了方向,转身走往郑芳蕊的卧房。
郑芳蕊原本正要睡觉,却听得一阵敲门声:“谁啊?”
“蕊儿,是我。”
郑芳蕊听得熟悉的声音,神色惊喜,忙下床披上小衫儿,玉足踩上弓鞋,蹬蹬蹬跑过去开门。
“老爷,那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打开门,瞧见果然是江宁,她的脸上闪过一抹羞意,似是想到了什么。
“哦,这不是有日子没让你针灸了嘛,我就想看看你有没有空。”
江宁扫了眼她的穿着打扮,便知大抵是要休息了。
“看样子是打扰你睡觉了,我还是回去吧。”
“唉,老爷。”
郑芳蕊急得一把拉住江宁胳膊,又连忙收回柔荑,红着脸道:
“奴婢有空的,老爷进来就是了。”
江宁点了点头,也不客套,轻车熟路地趴到弥散着幽幽香气的床榻上,解下衣袍。
感受着床褥上的余温,江宁闭上了眼睛。
看来是刚下床,还热乎着呢。
瞧见他的神色变化,郑芳蕊羞得嗔了江宁一眼,开始给他针灸。
不知不觉,流程便过了一半。
江宁忽然侧过头,看着跪坐在一边的郑芳蕊道:
“蕊儿,你堂堂一个官家小姐,虽是遭了难,却也不好真的一直在府上做个婢子。
不如这样,过阵子我找机会向陛下说说,让他免去你的贱籍,复为良民。
怎么样?”
“啊?”
郑芳蕊下意识惊呼起来,顿住手上的动作,愣愣地盯着江宁。
好半晌后,她才颤声道:“老,老爷,莫不是嫌奴婢了,想赶奴婢走?”
江宁翻了个白眼,哭笑不得道:
“我怎么可能赶你走?
这个家你想住多久住多久,这个房间,这个小院儿,也一直是你的。”
郑芳蕊听了这话,心思又拐到了另一个方向上。
她娇娇滴滴地垂下脸,遮掩住眸中的喜色与羞意,半天不敢抬起。
毕竟江宁这话,确实很容易让人误会。
“你怎么了?”
“啊?奴婢是高兴呢。”
郑芳蕊慌张地抬起头,含情脉脉地看着江宁。
只要解除了贱籍,两人之间的鸿沟,便也不复存在了。
两日后。
李东阳突然收到江宁造访的消息,惊愕一阵后,连忙亲自出迎。
“哎呀,怎敢劳首辅亲迎。真是折煞了。”
江宁笑着走上前。
李东阳上下打量了几眼:“江大人的伤,是好了?”
“哈哈,也该好了,再休息下去,人也要废了。”
“江大人请。”
李东阳直接领着江宁走进了自己的书房。
他知道,江宁破天荒上门,肯定不是说什么闲话。
亲自沏了一壶茶,倒上两杯后,李东阳慢悠悠啜了一口,道:
“不知江大人突然到访,所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