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车的声音还没有完全消失在公路上,瞿皓就迫不及待地从云穆掉落的地方冲下去,一边打电话让人来救场,一边大声呼喊着云先生。
乔楚醒过来的时候,身边空无一人。
白刺刺的天花板,还有四周围白刺刺的光,让她好半天反应不过来。
她活动了一下四肢,除了手臂和脚踝有轻微的擦伤,再没有其他的伤了。
从那么高的山崖坠|落,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她以为自己死了。
狠狠地掐自己的脸颊,尖锐地疼痛传进大脑神经,她忍不住低叫出来。
原来还活着。
昏迷前惊险的一幕突然撞入脑海里。乔楚清晰地记得,云穆怕伤到她,一直都牢牢地抱住她。到最后撞到那块大石头的时候,以他的身手,完全可以推开她,自己避开那块石头的。可是他却不肯松手,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她和石头之间……
乔楚掀开床被,赤着脚跑了出去。
看到瞿皓坐在外面,连忙走过去,紧张地问:“云穆呢?”
瞿皓厌恶地看了她一眼,不愿搭理她。
可是,他这样的神色,却让乔楚以为,云穆出事了。她抓着瞿皓的手臂急切地重复一遍问题:“云穆呢?他在哪个房间?你告诉我?我要见他!”
很快有护士走过来,让乔楚安静。
瞿皓见乔楚这么紧张云先生,脸色倒是没有那么阴沉了。缓缓地告诉她:“医生说了,云先生只是腰脊被撞伤,但好在没有什么大碍,在医院养几天,就没事了。现在云先生还没有清醒,你不要进去吵到他。”
乔楚闻言松口气,却发现脚掌有些发软,就要站立不稳。
她这辈子进了那么多次医院,已经怕极了在医院里听到的可怕消息。
还好没事。
盯着她看了几秒,瞿皓突然问道:“你最近得罪过什么人了?”
乔楚有些呆:“什么?”
“那些开机车的人,是冲你来的。”瞿皓愤恨地说:“他们还说,这只是一次警告。如果你这次没事,还会有下一次的意外。云先生是被你拖累的。”
乔楚呆若木鸡。
她得罪过谁?她得罪过的人太多了——
有任小允,林述,还有那个阴阴柔柔的江寒。最近,她又把安妮得罪了……
到底是谁想要她的命?连和她站在一起的云穆都不放过?
“对方的头,是个白净欺文的年轻人。”瞿皓见乔楚这样,就知道她不清楚谁是凶手,尽量详细地描述对方的模样,“二十岁到三十岁的年龄,整个人看起来很温和,还透出几分斯文的书生卷气。你有印象吗?”
乔楚脑海里不由闪过那天晚上在酒吧里看到的那个,和安妮很亲密的男人。可是她当时没有看清那男人的长相,也不敢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