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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是一定想问,你就同她说,人在地牢关着,她几时想明白了,我几时带她去看,看场热闹的戏。”
孙长煕想了想又道:“你好歹也算是一言堂的人,是敏英的徒弟,那么你应该知道天煞地煞他们兄弟俩人了,才自动请缨要照看照看沈大人,我想着他们在总坛也憋得慌,有些事情做做也是好的。”
冬青又是一个哆嗦,行了个礼,疾步而去了。
孙长煕的笑容还挂在嘴边,忽然出声道:“你几时回来的,躲在那里要看到几时?”
一声轻笑,说不出的委婉动人,先出来的却是一只衣袖,刺绣很是精致,是重瓣牡丹,盛放灼灼,随即才是那女子的侧脸,从他的角度看过去,与当年的朱紫墨当真像得厉害。
如果他不知道,这张脸曾经动过手脚,那么或许还能够多多忍耐,可是他几乎是亲眼见着手底下的人,用了聂思娘的秘术,将其的脸型改造,也难为她又将朱紫墨说话的语调,走姿坐姿都学得七八分像。
至少在他眼中,与当年的那个人,是七八分像,否则怎么会将她派出去,想要先一步试探试探孙世宁,没想到一个照面,就被直接识破。
原来,原来他眼中自以为是的七八分,只是一个假象,用孙世宁的话来说,你根本不了解朱紫墨,那是因为她不仅仅是朱紫墨,还是我的母亲,她早就不是你恋慕着的那个不可一世的女子。
那一身耀眼的光芒,都被收敛,都被典藏,朱紫墨不想任何人再见到她的风华绝代,因为那些都是要留给另一个人的。
留给那个已经死得尸骨无的孙长绂,他始终都比不上一个死人,比不上!
“若姬,我这会儿不想见到你。”孙长煕将脸别转过去,突然一点都不想看到眼前的这张面孔。
“总堂主,若姬知道自己错了,还请总堂主责罚。”她虽然不算绝顶的聪明,甚至比不上敏英,不过女人有种直觉,懂得什么才是自己最好的武器,她被彻底修改过的容貌,她像朱紫墨这个不争的事实,就是她能够坐稳在一言堂位置的法宝。
别人想要比拟都比不过来的,若姬脸上做出委屈的样子,心中分明有些小小的得意,虽然说她的脸有所改变,那也是因为她本身有几分相像,否则孙长煕如何会在烟花之所见到她的侧影后,将她给赎了出来。
她本来想要立个大功,没想到却失败,还被可恨的敏英奚落,落井下石,敏英这个老妖婆不就是武功好点,其他还能有什么,一言堂中武功好的人多了去了,总堂主短缺的从来不是高手。
所以,若姬很自信,自信就算孙长煕心中有了嫌隙,只要她将脸孔凑上去,就能够令他消气,以往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先例,因此孙长煕命令她出去的时候,她一点都没有当真,反而越发娇滴滴的依偎上去。
“总堂主,我知道做错了,以后我也不接什么任务,就留在总坛,等着总堂主回来,哪里也不去了,你说好不好?”
她自以为,能够将总堂主说得心软,最好彻底忘记她的失败。
没想到,孙长煕直接转过头来,一双眼死死的看着她的脸,这,这不是他本来最喜欢的吗,为什么他会用这种充满恶意的表情,若姬的心尖禁不住晃了晃,还是勉强挤出一个媚笑。
如果,她当真知情识趣,这会儿匆匆离开,孙长煕未必有这个心情去追杀她,不过她越是挤出媚态,他越是觉得心口有把火,灭不下去,直接出手,握住了她纤细的脖子。
若姬几乎没有武功,一个青楼中走出来的女子,哪里来的武功,她转眼间,已经快被捏得透不过气来,发出的声音也不婉转了,反而像是一条吐出毒信子的舌,嘶嘶作响。
孙长煕的另一只手,很轻柔很轻柔的摸过她的脸颊,仿佛情人间那样的亲昵,他压低着声音,仿佛在笑,又仿佛在呜咽:“我一直以为这张脸是我要的,这张脸是朱紫墨的,可是我错了。”
若姬惊悚的看着他的手,他的指甲修剪的很齐整,却一点不妨碍他的手指能够变成利器,从她的额头,眼角,一路往下,将她的整张脸都给划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