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孙世宁很是诚恳的回道,“等你的医术学到郑大夫的十之八九,我也会很开心的,那才真正叫做否极泰来。”
“是,我会很努力跟着先生学习的。”肖凌见郑容和已经向着两个人走过来,反而有些不好意思,“那么,也请沈夫人拭目以待便是。”
待郑容和走到跟前,他已经匆匆忙忙躲到后院去了。
“这个孩子心里头有你。”郑容和当然是特意腾出了空间给他说话的,这些天,肖凌除了跟着他学医,经常会坐着发呆,眼神中却温和缱绻,分明是在思念着一个被他深深藏起来的人。
“以后,满满都会淡的。”孙世宁直接将话题给拂过去了,“我们边关来去一次,郑大夫与唐姑娘之间可有进展了。”
郑容和听她直接问开了,脸上有些讪讪的:“小唐还不就是那样。”
“要我说是郑大夫还不就是那样,大理寺的男儿都是极为义气的,否则唐姑娘这么好,早就有人在郑大夫之前一步了,那是大伙儿都知道唐姑娘心里头再牵记的还是郑大夫,别人不好意思抢夺,一心想要成就君子之美。”孙世宁笑眯眯道,“郑大夫心里头要是有现成的,不如说出来与我,你不方便开口的,我来做一次媒可好?”
郑容和居然认认真真的想起来,孙世宁也不着急,在旁边等着,等他主动再次开口道:“要是你真能够帮忙说媒,我这里有件物什劳烦你帮我带给她。”
“好,我来绑你转交。”
郑容和小心翼翼取出个荷包,看着颜色有些暗淡,应该是旧物了:“这是家母以前留下来的。”
孙世宁一落到手中,已经知道是副玉镯,她也不打开来看,双手接过道:“定不辱命,到时候郑大夫等我的好消息。”
既然将亡母的首饰取出,便是有了要成家娶亲的意思。
冬青将热水烧好,连带着沏了茶出来:“夫人,郑大夫请用茶。”
“我这里,便是缺个这般伶俐能干的,不过师徒三个男人,请个丫环又有诸多不便。”郑容和接过茶盏,苦笑了下道,“凑合着自己动动手算了。”
“先生,先生,我买菜回来了。”蜻蜓还没进门,先大呼小叫起来,被郑容和的目光轻轻一扫,声音直接往下落,“梨花白也买了,花雕鸡也买了。”
“还不多谢沈夫人的慷慨之意。”郑容和见他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的。
“我来装盘。”冬青接过他手中的大包小包。
“分作两半,我与郑大夫喝一点,余下的,让蜻蜓他们自己吃去,别说在先生面前吃饭也不香了。”孙世宁甚是了解他们的心思。
蜻蜓笑嘻嘻道:“难怪人人都说沈夫人是朵解语花,真正是谁的心思都能摸得准。”
“冬青,你也喊上鲁么,也同他们一起去热闹热闹。”孙世宁挥了挥手道,“谁说得这般好听,解语花,解语花。”
“他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混话,仔细沈大人来拿你是问!”郑容和将他们都给打发到后面去,冬青将几味小菜和烫好的梨花白送上来,就退下去了。
孙世宁不善饮酒,说要把酒言欢,不过是个幌子,将酒杯拿起来,轻轻嗅了两下道:“此番去边关,真是差点回不来,越是在那样的情境下,我越是想不通些事情。”
郑容和的酒喝了半口,停滞在那里,听出她似乎话中有话,轻咳一声将酒杯放下才问道:“难道要从我这里找出答案?”
“是,你这里或许有答案。”孙世宁有些话,本来可以先同沈念一说明的,只是如果一旦说开,万一收不回来,反而伤了感情,不如她先试探三分,“那一次,我在你的正安堂中,见到了先帝。”
郑容和听她突然说起旧事,收敛了笑容,正色道:“先帝曾经想要召我入宫进太医院的,所以有时候会来我这里。”
“你与沈念一是多年好友,他却不知道你与先帝走得那样近了,近的甚至可以为了先帝用话来试探于我。”
“那时候,也是情非得已。”郑容和不能辩驳,因为这事情是放在案板上,铁铮铮的事实,孙世宁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
“相公一直很信赖于你,我也相信郑大夫是极好的人,如果有什么是不方便说出来的,必然是有你的道理,所以,这话我对相公都没有说过,只想当面同你说清楚。”孙世宁将酒杯又晃动一下,酒香慢慢的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