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丰觉得此话有理,点点头道:“他那个古怪的脾气,居然也能找到个性格相合的女子,要我看,那个孙姑娘厉害的不行,说话都像在给人下套,一不留神,就被套进去了。”
“孙姑娘与沈少卿珠联璧合,据说上次何御史何启虎的灭门案就是两人联手告破的,连皇上都知道她的本事。”季敏将收拢到的消息回禀,“皇上似乎对这位孙姑娘很是看重。”
“难道说,她还有不为人知的其他本事?”
“这恐怕就是皇上与沈少卿之间的秘密了,没办法打探出来。”季敏略微无奈,要在宫中打听消息,那是最难的,一句短短的话,往往需要花费惊人,如果是关键点的,怕是要送一幢宅子才能拿到手。
三皇子是两手一摊的主儿,皇子的年俸能有多少,若非季敏打点周详,怕是早就入不敷出了。
所以,寅丰提出还要再多多打听时,被季敏及时阻止:“孙姑娘便是有通天的本事,沈少卿也不会与三皇子为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知道的太多未必才好。”
寅丰没有多坚持,沈念一除了办案,一向是独来独往,只要别犯事在他手中,就根本不用防备此人,更何况那位孙姑娘,娇怯怯一个女子,又能有什么通天的本事?
沈念一不同他多拉扯,直接了当问道:“请问三皇子,府中的瑶姬,现在何处?”
寅丰居然有些发愣:“瑶姬,瑶姬出府养伤去了。”
季敏赶紧上来补充道:“瑶姬自作孽,被打成重伤,几处骨头都折了,皇子府中向来有规矩,重病之人不能长留,沈少卿也知道的,三皇子先天不足,容易被感染,所以就将瑶姬搬到平如庵中静养去了,她的伤重,绝对不会再出来生事。”
“是,她没有出来生事。”沈念一想了想,平如庵就在城外不远处,稍后可以过去详查,示意唐楚柔将那只包裹良好的断手取出。
唐楚柔将柔软的布包放在桌案上,慢慢揭开来,时间长了些,断手的颜色已经不如先前那么栩栩如生,皮肤表层出现类似尸斑的痕迹,一块一块的褐色,看了有些可怖。
寅丰被吓了一大跳,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指着断手,颤声问道:“沈少卿何故拿这样的玩意来说笑,快些收起来,快些收起来!”
还是季敏的脑子转的快些:“沈少卿的意思是,这只手是瑶姬的?”
沈念一点点头道:“已经有人指出是贵府的瑶姬,所以请三皇子验证。”
“瑶姬不是四肢健,我去看过她一眼,请了最好的大夫,说是最多躺三个月,就和常人无异,这只手,这只手是怎么回事!”寅丰哪里敢仔细查看,一只手捂着眼角,“一定是沈少卿哪里弄错了,瑶姬是我的爱妾,谁会这样狠心?”
季敏上前将那只断手稍许拨弄:“我倒是见过她涂这个颜色的丹蔻,不过她离开府中去平如庵养伤已经十来日,而这个丹蔻颜色簇新,分明是才涂上去一两天的样子,她去的时候,并没有带着府中的胭脂水粉。”
而且一个骨折重伤的人,也应该没有兴致做这样花哨的打扮,季敏的话,虽然没有直接否认,也已经道出了疑点:“但是,沈少卿这样一说,我又委实觉得这只手好生眼熟,怕真是瑶姬的也未尝不可。”
寅丰听得此言,将信将疑道:“连你也觉得是瑶姬的?”
“三皇子对身边人应该更加熟悉才是。”沈念一沉声道,“已经是只断手,并不可怕。”
寅丰笑得讪讪的:“当然也不太可怕,我就是方才没心理应对,才有些失态,那让我来看看,可有端倪。”
季敏捧着布包,到他面前:“应该无差,我记得瑶姬的左手略有异象,无名指与中指齐长。”
“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曾经握着她的手说过此话,她答道,说是天生如此,只有她的族人才会有,天底下怕是找不出几个相同的。”寅丰多看一眼,肯定的点点头道,“这只断手应该就是瑶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