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20多年,我才知道原来我自己是这么的罪孽深重……”
听着他一连着絮絮叨叨说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话,安宁的眉头缓缓皱了起来。
“你到底是怎么了?”
厉时崇正拎着一瓶酒,在马路上晃荡着,一边走一边仰起头猛灌了一大口。
于是语气当中的醉意便越浓了。
他仰起头苦笑了一声,笑容苦涩到眼角的泪花都跟着泛了出来。
“我怎么了?我没怎么,就是突然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
一些让他知道了之后极为痛苦的事情。
他已经许多年没有碰过酒,大半瓶的伏特加喝下来,脑袋都是晕晕乎乎的,然而思维却还没有乱。
之前从厉天成夫妇房门口听到的那些话,以及自己的猜测,早已在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不需要灌溉就慢慢的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灌再多的酒都没有办法从脑中去除。
这时旁边的马路上一辆车呼啸着过去。
电话这边的安宁正好听到里头传来的鸣笛的声音,直觉性眉头做得更紧了。
她迟疑了一会儿,终究还是起身搭上了外套,一边朝外走:“你现在在哪里?”
隔着手机好像还能够听到风呼啸的声音,厉时崇此刻明显在户外。
他的情绪不对,搞不好出了什么事情,安宁实在有些担心。
再怎么说当初厉时崇对她也有着救命之恩。
厉时崇的脑子乱糟糟的,也没有多想,报出了自己的地址。
果然是在外面。
安宁长长的叹了口气。
“你现在就在那里等着,不要乱跑,我立马过来找你。”
犹豫了一下之后,终究还是没有挂电话,拿着手机就出了门。
不成想门口正好碰到了从书房出来的厉时谦。
她穿着外套一身明显是要出去的打扮,厉时谦眉头微皱:“这么晚你去哪里?”
“厉……”
原本是想实话实说的,然而想起不久之前,厉时谦才误会了自己跟厉时崇的关系,话到了嘴边安宁还是改了口。
“房间里面太闷了,我出去走走。”
“是吗?”
“当然了。”安宁有些心虚的,避开他的目光。
“需不需要我陪你去?”厉时谦问道。
她忙不迭的拒绝:“不用了不用了,你早点休息吧,我出去透会儿气,很快就回来。”
说着飞奔似的从厉时谦的身边走过。
脚步声渐渐远去,厉时谦转过轮椅,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当中。
许久之后手慢慢的收紧。
刚才看到安宁的时候,他正好无意间瞥见安宁手机亮着的屏幕——显示的是赫然是在和厉时崇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