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很复杂,我找个时间跟你解释,”江蔚河神情严肃地把双手搭在沈煜肩膀上,“老沈,接下来我问你的话,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能相信的人,只有你了。”
“哎哟,干嘛呢干嘛呢,搞得我都紧张起来了。”沈煜正襟危坐。
“我家在哪里?”
“不知道,你从来不请人回家玩啊。”
“我有家人吗?”
“不知道……”沈煜有点惊恐,“老江,你别吓我,你真的失忆了?”
“你就当我是失忆了吧,把你知道的,关于我的一切都告诉我。”
“江蔚河,男,高三(6)班,成绩班级倒数,性格孤僻,但是我知道,你其实是个为人大方,助人为乐,人美心善……”
“打住,”江蔚河眯起眼,“你是不是欠了我钱?”
“还说你失忆!这不是记得清清楚楚吗!你演我?”
“先不说这个,我还有没有其他的朋友?”
“段谨年啊,你不是中午还跟他跑了吗,我一个人,弱小,可怜,无助,孤独地在热死人的食堂里吃午餐,鼻涕配眼泪,生活好滋味……”
这个世界的沈煜也是一脉相承的演技浮夸,江蔚河心力交瘁,打开书包想找找线索,还真被他发现了个边缘开线的钱包。江蔚河打开钱包,在里面发现了身份证,身份证上有出生日期和家庭住址。
这个世界的江蔚河十八岁,比原来世界的江蔚河小了整整十岁,如果社会身份不这么边缘,江蔚河或许还能重温这个年龄特有的简单快乐。
既然找到家庭住址,至少晚上不会无家可归,江蔚河暂时安心下来。
然而经过一个下午学习后,江蔚河迫不得已地接受严峻的现实:以他现在的文化水平,恐怕知识来不及改变命运了。
江蔚河原本就是艺考生,现在又教材改版,能听懂才有鬼!
再过不到两个月就要高考了,北大上不了,上个北大青鸟吧……
放学后江蔚河就走了,他随便路边找间小吃店,点了碗炒河粉,边吃边翻看高中生江蔚河的聊天记录。
这个江蔚河不爱改备注,从聊天记录来看,高中生江蔚河有个爸爸,给江蔚河转钱很是大方,不懂为什么高中生江蔚河还要去站街。江蔚河狠狠地叹了口气,还是先回家吧,也许家里还有什么线索。
江蔚河查了地图,家离学校并不远,走路二十分钟能到。
在导航的提示下,江蔚河走到一片老旧的居民区,这种环境,让他江蔚河怀念起小时候的光景。
江蔚河又走了一段路,这条路很窄,两侧都是灯光暧昧的发廊和按摩店,还有卖计生用品的,有人从窗户探出头跟他打招呼,小江啊今天这么早就来啦?江蔚河嘴上应着,同时加快脚步,前面的小巷黑漆漆的,没有路灯,这是一条近道,穿过就是居民房了。
江蔚河在黑暗中前行,倏地觉察到异样:有人在跟着他。
江蔚河当机立断调头往回走,瞬间后背挨了一记,如果不是有书包做缓冲,他应该已经被打趴在地了。
江蔚河立刻拔腿狂奔:这作者对他的恶意也太大了吧!又是站街又是挨打,就不能盼他点好吗?!
“你个臭表子!骗了老子钱还想跑!贱人!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大哥有话好好说,一切都是误会!”江蔚河被追得屁滚尿流,在巷子里上蹿下跳仿佛电影里逃亡的成龙,“打人是犯法的!”
“你个出来卖的还有脸说犯法?!去死吧臭表子!”
“咚”的一声,棍子直接砸到江蔚河的脑袋上,江蔚河眼前一黑,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厥过去,那男人趁此空档,一下子把江蔚河扑倒在地,这男人又高又壮,以现在这个江蔚河的身板根本挣不开。
接着江蔚河被翻过面,脸上重重挨了两拳,瞬间鼻腔一炸,一股难以忍受的酸疼让江蔚河闷哼出声,伴随着温热的液体流出,女人凄厉的尖叫声此起彼伏,还有连裤子都没穿好的男人出来看热闹。
“不还钱,信不信老子今天就把你打死在这里!”
“我还我还!”江蔚河立刻装出楚楚可怜样,“多少钱我转你,你先让我掏个手机……”
“手机在哪?”男人恶声恶气地问。
“在、在我书包里。”江蔚河瑟瑟发抖。
“快拿,别他吗耍阴的。”
男人把江蔚河从地上拎小猫一样提起来,江蔚河摘下书包,铆足劲朝男人猛地抡去:
“起开吧你!”
高中生的书包有着惊人的杀伤力,这一重击直接把男人给抡倒在地,江蔚河也跟着摔出去,麻利地一翻身爬起来继续跑。
身后男人气急败坏地狂骂脏话,江蔚河喘得像条口渴的狗,跑得肺都快爆了,前方猝不及防杀出一辆红色保时捷拦住去路,江蔚河也忍不住狂骂脏话。
突然副驾驶座的车门开了,江蔚河定睛一看,驾驶座上的人是段谨年!段谨年在江蔚河开口前便打断了他:
“没时间解释了,快上车!”
于是江蔚河不假思索地扎进车里,随后段谨年油门便一踩飞驰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从良是唯一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