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蔚河看段谨年的眼神立刻变得犀利了起来,段谨年直接无视:
“你在这个世界里是不是个差生?还有个僚机同桌?”
僚机同桌……是指沈煜吗?那确实符合段谨年的形容,江蔚河点点头,旋即醍醐灌顶:
“啊!那你不就有上帝视角了吗!你是不是知道接下来事情的发展?!”
江蔚河看到了一线生机,他期待地问段谨年:
“然后呢,我们会怎么样?我会出车祸死吗?还是考上清华北大?”
“……”段谨年终于有了点表情,面露难色,“你不会想知道的。”
什么啊,难道是很悲惨的结局吗?江蔚河有点困惑:写校园故事再怎么惨,除了嗝屁不然就是没考上大学吧。
“这有什么,反正又不是真的,你不说我心里反而不踏实。”
段谨年略显犹豫,他环顾四周确认没人后,才小声开口:
“你是个卖的……”
“你才是个卖的!好端端的怎么还骂人?!”
江蔚河真想把段谨年给吞了,自从得知段谨年的真面目后,段谨年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让江蔚河看不顺眼。
“别激动,我是说这个世界的设定,”段谨年也有点尴尬,“你接受不了我就不说了。”
江蔚河从这一刻开始怀疑人生:这真的是粉丝写出来的东西吗?
“没事你说吧,我做好心理准备了。”
“你白天是学生,晚上在站街,有一次我偶然遇见你被客人追打,于是就把你救下来,并且发现了你的秘密,出于好心,我让你住到我家——”
“停一下,停、斯道普,为什么这么离谱的设定和情节你能记得这么清楚?”
江蔚河都要怀疑这文是段谨年写的了。
“就是因为离谱所以才记得清楚。”
段谨年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鼻尖,江蔚河戴上痛苦面具:
“那结局呢?我的存在因为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所以被抓了吗?”
“我跟你在一起了。”
“呃……”江蔚河痛苦地抱头,“非要按这个剧情设定来走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但我的推测是,这就像拍一部戏,等这部戏拍完,我们应该就能离开这个世界了。”段谨年分析道。
“我已经快离开这个世界了,”江蔚河有气无力地问,“结局最快得几天?万一来个‘十年后’,我不会真要在这个世界里过十年吧?”
那还不如在这个世界努努力加把劲,别人站街我演戏,向段谨年看齐,争取也在二十岁红成顶流。
“那不至于,我记得最后我们好像还是学生。”
“对了!如果我们提前进入结局呢?”
江蔚河灵光一闪,福至心灵:
“就像我们拍戏,本来要拍两个月,但我们拼命007,把拍摄时间压缩成一个月,这样是不是就能早点结束?”
“有些特殊情节,必须要在特定的时间段触发吧?”段谨年微微蹙眉,“难不成你要白天去站街……”
“别再提那个词了!”
“好。”
段谨年识相地闭嘴。
“有个疑问,假如我们改变剧情走向,我现在开始从良上岸,发奋图强,每天除了读书还是读书,结局会不会发生变化?”江蔚河握紧双拳,“作为一名坚定的马克思主义拥护者,我相信,知识改变命运!”
“……那你试试?”段谨年还真掏出手机查了,“好消息,这个世界也有清华北大。”
江蔚河也下意识掏了掏口袋,也让他摸出一把手机,但这把手机不是自己原来世界使用的型号,而是老旧的款式,裂开的手机屏幕,犹如此刻江蔚河裂开的内心:这个世界的自己也太拉了吧,居然沦落到要去站街……
江蔚河在搜索栏里打下自己的名字,查无此人;他又输入段谨年的名字,查到段谨年小中高参加各种竞赛获奖的新闻;输入《千城诀》,查无此剧,江蔚河不死心,又输入自己之前参演过的电视剧,依然没有搜索结果。
在这个世界里,与“演员江蔚河”有关的一切都被抹去了,现在的江蔚河,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
“如果我们各自过各自的人生,不和对方有交集,也许会有另外的办法离开这个世界?”
“随你。”
江蔚河的脑子是演员江蔚河的脑子,这个世界里的江蔚河对于他而言,是完全陌生的一个人。
因此江蔚河只能通过和沈煜的聊天,来推断这个世界的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沈煜忧心忡忡,一脸看二傻子的怜惜,老江,你怎么睡一觉起来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