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本宫掌嘴!”
年秋月被直接气到不行,怒拍桌子命身边的太监上前掴掌。
“云妃娘娘,得罪了!”
不等云拂再次开口,“啪”的一声回荡在这瞬间寂静得可怕的屋子里,随即伴来的是众多的倒抽声。
云拂睁着血丝的双眼,恶狠狠的盯着眼前的太监。很好!他居然敢动手!从眼里迸射出来的是致人发寒的冷意。
“贵妃……娘娘……”辛嫔已经错愕到不行,身子一个踉跄若不是旁边的乐贵人扶上一把,这会儿怕是跌坐在地上了。
“来人啊,把她给我押到贵竹庭院前,让她跪着清醒了,就等皇上回来定夺!”
云拂倒是松了一口气,跪着便跪着,能护住小命便是。
“娘娘,这更深露重的,何况那贵竹……”
“你再多说一个字一并到贵竹院前反思。”
乐贵人终于开口,可刚还说完便被年秋月愤愤的截断了话,露出凶狠的目光盯着乐贵人。她只能识相的闭了嘴。
云拂并没有朝乐贵人投去任何眼光,她也不知道这乐贵人究竟是什么人,她用意何在。云拂如今心里最挂念的便是端柔了,就不知道她是否真的被狭持了,是否平安无恙。想到这,她被押走的时候,朝着乐贵人看了一眼。
这贵竹院是圆明园最清凉的地方。
说是最清凉,其实就是就阴凉,这里面树大茂盛,却阴森森的,甚少人往这里面去。听闻之前还有人说那里面闹过鬼,夜晚经过那的时候能隐隐约约的听见从里面传来女鬼的歌声,甚是吓人。
而如今,年秋月却让她到这儿来思过。命她就跪着,等万岁爷回来定她的罪!
什么都不比心寒可怕,云拂如今根本不怕什么鬼怪,倒还真希望这世界上真有鬼怪这一说。
大致是看在已经入夜的份上,年秋月才一时暂且先放过了她,又或者是先要把她好好折磨一番忍受皮肉之苦后再加以定罪也说不定。
平日早已习惯了养尊处优,如今真真跪在这崎岖不平的泥道上,那是扎着肉的疼。若不是担心这端柔她或者早就豁出去同年秋月拼了也不一定。
早已是夏日,可即便是夜晚了也不至于寒冷,但这贵竹院就是个阴冷的地儿,比冷宫还阴风阵阵,端柔只跪了还不到半个时辰便已经浑身打着哆嗦。
贵竹院还曾一度被说成鬼子院,说那里头都是住着一些冤魂,是皇宫中的另一座冷宫。
年秋月倒也是体贴的很,怕她跑了便命着几个壮大的侍卫在后面远远的瞅着她,琢磨着也是怕这贵竹院的寒气吧,足足四个壮汉在远处盯着她这个弱小女子跪在庭院前。
若是平日这个时辰早就歇了,今晚还这么一遭折腾,折腾得云拂是累得很,跪着的身子摇摇欲坠,在微风中飘飘然,看似风要是再大一些,指不定她便会被刮走了。
想着端柔可却又不敢问出口,如果现在要是能让她知道端柔安然无恙她便也就在这跪上一宿也罢了。
忽的从跟前闪过一个人影。
虽然筋疲力尽,但能确定的那是一个人影,在贵竹院里晃动着。
远处的侍卫早已喝着酒在壮胆,只是云拂睁着眼睛看到。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半夜三更在这阴冷之极的地方,伴着那唰唰的树叶被风吹拂着的声音,云拂极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若是没做什么坏事的人都能遇见鬼,怕是那些做着亏心事的人夜晚连觉都睡不好吧。
“娘娘。”
一阵细细轻轻的声音,让云拂耳尖的听到了,蹙着眉头盯着刚刚晃动过人影的地方。
“娘娘莫怕。”
忍住尖叫的冲动,衣袖口下的双手早已紧紧的握在一起,牙齿也打着颤抖。
“奴婢前来告知,公主平安无恙,娘娘无需挂心。”
若这是鬼魂,云拂也便认了,若是死之前能得知女儿没事,那便是最大的宽慰了。
强制镇定,云拂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开了口,“你是谁?”问了几句,可却没有人回答。
看不见人影也听不见声音了,云拂倒却也不害怕了,想着刚刚的一幕,甩了甩头,生怕是自己犯浑了产生的错觉罢了,可当松开手心发现那冷汗才毅然觉得,刚刚的那情景绝不是幻觉,甚至包括那些话。
只是,如今有谁有帮她,又得知她最关心的是端柔的安危。东儿?但她和端柔即便安全着也被囚禁不可能半夜跑到这来说,且刚刚那声音不是东儿。冬菊?她早与熹贵妃都被关在房间里,连房门都不能踏出何况是跑到这里。
脑海里忽然晃过一个人的身影,莫非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