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塔腊氏倍受打击,她没有料到,自己竟然也被嘉亲王怀疑了,不过,在伤心难过的同时,她心中也满是担忧,因为她不知该如何向嘉亲王解释自己乔装打扮去了和府。
看着两眼喊着泪光,一脸委屈的喜塔腊氏嘉亲王轻轻叹息一声道:“不是本王不信任你,芙蕖刚刚出门,你便要回娘家,本王担心你做出伤害她的事儿,打乱本王的计划,这才让人跟着你,没想到你竟然去了和府,还在里头呆了足足一个多时辰,柳毓,你能告诉本王,你为何去那儿吗?自然,你不说,本王不会逼你,本王与你年少夫妻,至今已经十六年了,自然是相信你的。”
嘉亲王似乎真的没有刨根究底的意思,说罢后便往外走去。
“王爷这是要去哪儿?”喜塔腊氏以为嘉亲王生气了,连忙追了上去。
“王爷,其实和珅的庶母是妾身的姨娘,妾身只是奉了额娘之命去瞧瞧她可安好,因为王爷与和珅的关系,妾身的额娘是不敢去和府看望她唯一的妹妹,姨娘每次来找额娘,额娘也是避而不见,所以妾身才代为去看看。”喜塔腊氏连忙说道。
“本王知道了,或许是本王太在意,过不去心中这个坎,与和珅争锋相对,才让你们行事谨小慎微,就连去看亲人也要遮遮掩掩,芙蕖也是,她额娘与和府的人交好又如何?是本王多心了,放心吧,从今往后,本王决定与和珅言归于好。”嘉亲王笑道。
但十分了解嘉亲王的喜塔腊氏却从他的笑容中看到了无尽的冷然和愤怒。
“王爷……。”喜塔腊氏有些不知所措了。
“是本王太过刻板了,本王何苦与他争锋,倒不如退一步,乐得逍遥自在。”嘉亲王似乎是在对喜塔腊氏说的,也是在对自己说的。
喜塔腊氏直觉嘉亲王今日有些奇怪,但也不敢多问。
“走吧,本王累了,去用膳了。”嘉亲王突然回过头对喜塔腊氏道。
“是,王爷。”喜塔腊氏立即跟了上来,笑道:“王爷,芙蕖妹妹呢?可要妾身派人叫她一块用膳?”
“不必了,她出府去了。”嘉亲王说到此心中涌起了一阵愧疚,他只想着让宁煦去办事,却没有想到她也饿着肚子。
喜塔腊氏这次没有刨根究底,陪着嘉亲王用膳去了。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和敬公主府邸门前,宁煦正垂首站立着,方才已经请看门之人前去通禀了,不知和敬公主是否会见她。
“主子,一来二去的,您也累了,今儿个回去可得好生歇着。”景嬷嬷看着自家主子那被冷风吹的发白的小脸,有些心疼道。
“嗯。”宁煦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方才出门很急,手里的暖炉没有炭火了,此刻含烟还提着,宁煦也只能挨冻了,反正从前的她只是个奴才,哪里有手炉拿着,早就习惯冻着了。
“侧福晋,公主请您进府。”片刻之后,公主府的管家笑着将她们迎了进去。
固伦和敬公主乃是先皇后所生,唯一嫡出的公主,是皇上的心头肉,今年已经六旬的她身子骨不好了,整日里汤药养着,几乎没有出过门,更别提入宫给皇帝请安了,皇帝甚是关心这个女儿,今年去热河行宫之前还亲自来公主府探望,赐下了不少名贵的药材给公主养身子,平日里也命太医时常照料着。
宁煦在管家的指引下到了和敬公主所住的正房之中,此刻天色不早了,公主身子不好已用了膳歇下了,听说嘉亲王侧福晋求见后,又让奴才们伺候着起身,到了前厅坐在了罗汉床上。
“芙蕖给公主请安,公主吉祥。”宁煦进屋后便给和敬公主请安。
“不必多礼,快些起来吧。”和敬公主喘着气道。
“是。”宁煦这才起身,在和敬公主示意下做到了她身边。
“景嬷嬷也来了,许久不见了。”和敬公主有些虚弱道。
“公主。”景嬷嬷看着和敬公主那苍白的脸,心中满是担忧。
“本宫这病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儿了,能拖一日便是一日吧。”和敬公主说到此看着身边的宁煦道:“你与十五弟成亲那日,我身子不好,未去观礼,听奴才们说,皇阿玛很喜欢你,如今见着你,我总算明白了,这样水灵的一个可人儿,谁不喜欢呢?”
“谢公主夸赞。”宁煦连忙说道。
“一看到你,本宫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那时候,十五弟的额娘也是向你这般聪慧而灵动的人儿,即便她之是宫女,也掩盖不住光华,你也是秀气逼人啊,这一晃许多年了,她早就去了,本宫也老了。”和敬公主握着宁煦的手笑道。
“芙蕖萤火之辉怎能和额娘相提并论。”宁煦连忙摇头,一脸惶恐道。
“本宫看人是不会错的,皇阿玛更是慧眼识珠。”和敬公主说到此看着宁煦笑道:“芙蕖,今日冒雪前来本宫府上,可是有事?”
“是。”宁煦重重点了点头,将自己在宫中所见所闻,以及心中的担心可怀疑都告诉了和敬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