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玫绮审慎地思考了半刻後，只是轻叹，然後令助理有些不解地无奈一笑。她的指尖忽然又带起了自己颊前的一绺深棕sE发尾，喃喃道：「很久没有修短了。」

在这夏意尚未退去的初秋，凉风猝不及防地再次匆匆掠过，喻露抬手为自己顺过发丝到耳後，保持着端正的微笑，那双明亮的眼眸里却写满了对这个处境的好奇。

但是她没有问出口，哪怕是一个词儿，她只是谅解着冯玫绮现在的不寻常。

冯经理的侧脸一直都是宁静而不可冒犯似的。

在这段日子以来的观察中，相安无事，喻露也得到了许多这nV人的生活细节。冯玫绮几乎不怎麽表现出人X里优柔寡断的一面，彷佛早已对自己的决定仔细思量过，不需要有任何犹豫。即使有，那也只是在业务交谈中为适时表现出nVX化的一种伪装罢了。

「冯经理。」

在拉开日式料理店的店门之前，喻露走在前头，关切地向若有所思的nV人问起：「你还好吗？」

冯玫绮被问得一怔。今天来赴业务午餐的她穿着之前助理没见过的深绿套装，里头搭的是件圆领白衬衫，将优美的锁骨线条展露无遗，却配了一条过长的项链，像是刻意把链扣调整到最後的，让项链的本T被隐没在衬衫心口中。只是若隐若现地让人知道她戴了条细银项链。

「进去吧。」

别过了目光，不打算回话，冯玫绮将周末时修到肩上的俐落短发顺到一边耳後。又恢复成一年多前时的形象了呢。坚毅且从容不迫的nV人，一双冷静的眼眸在一瞬间收起了任何的多虑。

进了店後，喻露代她确认包厢订位。

「h小姐已经在里面等你们了。」

听闻这样的回话，两人一惊。望了眼时间，她们都已经是有特意提早来的习惯了，没想到对方的早到还要更为澈底。

这可是大忌呢，让客户等待。还要是前提有得罪过的客户。

喻露瞥了冯玫绮一眼，她的经理显然冷着脸在整理思绪，担心的却不是这些。是更为深沉难懂的，自从进门那一刻便是。两人不发一语地跟在服务生後头，直到包厢的拉门前。

「请进。」

「谢谢。」

作为还能友善地笑着的那一方，喻露道了谢，而後服务生照例地把包厢门拉开了约一个手掌宽後，鞠躬离去。

看了过来呢，里头的nV人。盖儿与她对上眼，很轻地笑了一下，然後在助理将门完全地拉开後，迅速收起了笑意。

昭然若揭的事实呀。

喻露会记住冯经理现在的表情，当她见了她。先是惊讶的，如一阵不带雷声的闪电，那双JiNg致的眼眸很快地挑了一下。最後用一种极为安静又压抑的神情表达出了彷佛快要说出什麽的yUwaNg。冯经理是在生气吗，是在感到难受吗，又或。

动摇了呢？

「喻露。」

nV人很冷地唤了她的名字，在包厢外保持优雅地脱下一只高跟鞋时，回过头来。

「你先回去吧，我晚点联络你。」

喻露点头，保持着开朗的微笑，全然地接受了。

在拉门阖上成最後一道小缝之前呀。助理又望了盖儿最後一眼，而她故作轻松地笑看了回来，却眼眶晕红的。

然後抬眼对上了，她的冯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