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玉眉头一皱,却无比平静。
“所以呢,你将我留在这里究竟想做什么,是怕我联系上北黎旧部,还是怕我死在这里。”
姜令仪朝他勾了勾手。
“你走近些,我再告诉你。”
少女玩世不恭的笑着,席玉好不容易稳住的情绪又有了波澜,他耳根微红,眸底却是隐忍的火光。
“你,恬不知耻!”
说罢,便拂袖离去。
一天之内气跑了三个人的姜令仪毫无心理负担,一旁的杏蔼却有些无奈的走上前来。
“主儿何必帮着他,若不是您,那位质子只怕是死都死不明白。”
姜令仪敛起了眉,指尖轻轻拂过微凉的茶水。
蜻蜓点水般。
“杏蔼,你觉得西疆奇毒,怎么会出现在北黎探子的手中。”
半月前,竟有人往席玉的饮食中投毒,所用之毒,还是西疆奇毒。
畸梦。
中此毒者,前期几乎无法察觉,毒发之时,却会使中毒者精神失常,日日承受碎骨之疼,唯有见血方能缓解,听闻到最后,中毒者所见所闻,具是畸形怪诞,所以被唤作畸梦。
想到梦中最后席玉的模样和如今的模样,姜令仪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
“杏蔼,你觉得席玉如何。”
杏蔼愣了愣,想到席玉每次都会被自家主儿逗的满脸通红的样子。
“席公子,还是少年心性,脸皮薄。”
少年心性。
姜令仪恍然,她终于明白了为何席玉古怪,像是知道了前世之事,却又自相矛盾。
曾经暴戾的北黎王,曾亲眼目睹着“她”千刀万剐之人,为何会是少年心性?
这太矛盾了。
还是说,席玉与自己一样……
可还未等姜令仪想出个所以然时,曳月便先一步的走进了屋里,她强忍着狂喜,福了福身子后才道。
“郡主,世子爷回来了,刚刚差人来传话,说要来看郡主呢!”
姜令仪愣了愣,一旁的杳蔼却也笑了。
在她们心中,姜衍是姜令仪的嫡亲兄长,也是她以后的倚靠。
姜令仪性子孤僻,可也得跟自己的嫡亲兄长多亲近一二。
可惜几个丫头的一片苦心,姜令仪却只是发了会愣,而后道。
“那今日便做羊羹吧。”
“是。”
外头得了指示的下人连忙退了出去,只留下杳蔼与曳月两人相视无言,又无可奈何。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