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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有错,”姜扶光冷冷看着昌郡王,语气坚定道,“那也是我这个主子的错。”
南兴帝听得一蹙眉。
昌郡王不禁大怒,正要与她理论,便见长公主取下头上的簪子,猛地刺到肩下。
他瞠目结舌,满腔的怒火,像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顿时冷却下来。
“你在做什么。”南兴帝连声音都拔高了。
鲜血沿着姜扶光握簪的手滴落,她蹙眉忍痛,一字一字道:“在昌郡王寿宴当日,于府中伤人见血,扰府中不宁,令寿宴不吉,此为臣一错。”
范寺卿立刻出声阻止:“此事因臣而起……
“令私卫刀挟昌郡王,此为臣二错。”
姜扶光不听劝,用力拔簪再刺,沉寂的殿中,能听到簪子扎进肉里时,发出的‘噗嗞’声响,令人头皮一麻。
“住手。”南兴帝气急败坏,是既心疼又恼怒,“还不快拦着长公主。”
张德吓了一跳,连忙上前,但不待他靠近,姜扶光拔簪又刺,握簪的手染满了鲜血。
她疼得嗓音发颤:“此番后果,令君臣相忌,叔侄失和,是臣有负皇命,监国无能之过。”
“来人,”南兴帝大怒,“快宣太医!”
守在殿外的小德子,吓了一大跳,连滚带爬地去请太医。
殿内静了片刻。
姜扶光用力拔出簪子,看向昌郡王叔:“今日之事,可能否就此揭过?”
只要昌郡王咬死了刀挟郡王一事,今日这桩就不算完。
在所有人看来,昌郡王只是提出处置私卫,已是给足了长公主面子,如果她不松口,反倒是她不懂事。
必须要在父皇开口之前,堵住昌郡王的嘴。
但是,昌郡王非但没有觉得高兴,反而认为,长公主是欲用苦肉计,在陛下面前,陷他于不仁不义。
陛下一向疼爱长公主,眼见长公主刺伤自己,如何能不动怒?
还真是好毒的心肠。
“刀挟于我的是长公主的私卫,长公主又如何自损身体,为属下受过?”
“臣惶恐。”
也不再提要处置私卫的话,这茬也算揭过。
长公主的过错,已经有了论断,现在也该轮到昌郡王了。
南兴帝看向昌郡王,就事论事:“你既拿了君臣,与叔侄说话,朕也不和你绕圈子。”
果然!
陛下待他向来信重,也一向顾念了兄弟情义,显是因长公主苦肉计,迁怒于他。
昌郡王心下暗恼。
“站在君臣的立场上,长公主有监国之实,仪同储君,你公然吆喝挑衅,已是大不敬,你身为臣下,却令府中护卫拔刀相向,你若不是她叔叔,她当即下令将你捉拿,还是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