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不如派出一队人马,前去那片树林查看一番,便知究竟。”韩抿见韩化有些不相信,立刻建议。
一个时辰以后,一队韩军甲胄俱全,举着盾牌,小心翼翼的靠近了那片林子。
还没等他们走到树林边,立刻有几十支箭从林中发出。
随即,树林里大片烟尘卷起,像是无数军队在里面奔跑调动一样。
果然有伏兵!
那队韩军其实伤亡并不大,毕竟甲胄精良。
可是立即就像受惊的小鸟一样,作鸟兽散。
丢弃了一地的甲胄和武器。
过了一会,便有穿着白袍的赵军跑出来,拾捡战利品。
林子里的成召拍了拍战马的屁股,解下了绑在马后的木桩,突然看见战马的尾毛湿润、松软,嘴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韩抿果然大才,你我同在野王。野王必定无忧。来,把韩抿的旗帜挂在我将旗的旁边。让赵军知道,他们不可能再骗过我军的。”韩化大喜,野王这里军队本身就不少,守城依靠的军械也充足。
就算没有援军,也不是那么好攻下的。
两人又带着几名副将巡视城防,只觉得自己这座城,必定固若金汤。
过了两日,野王城外,烟尘滚滚,一看就是有大队人马前来。
“韩抿,怎么远远望去,又是大队人马,打着我们韩军的旗号啊。”韩化搭起凉蓬,远远望去,一脸诧异。
这次来的到底是友军,还是说赵人死不悔改,没有什么新花样,就是要假扮韩军,攻破野王,一点新意都没有。
韩抿也是站在城墙上细细观看。
他不由得回想起径城被破那天,赵括对自己的说的话,说自己和大部分韩军将领都只会享乐,兵书都不看,才会被赵括轻易就袭取了城池。
哼,这段时间自己和大兄韩化可是一起挑灯夜战,苦读兵书,怎么会这么随意被骗了。
想到这里,韩抿全身贯注,细细观看。
却看见那队约五万韩军行军颇为齐整,速度不快,但是一直有侦骑游走。
在离那片树林很远的时候,那只韩军就有一队人马,离开本队,前往树林。
像是要前去查探一番有无伏兵。
过了许久,那队人马鱼贯而出,竟然毫发无损,军容整齐。显然是没有遭遇到袭击。
“哈哈哈。”看到这里,韩抿仰天大笑,喜不自胜。
“韩抿为何发笑。”
“我笑那赵括弄巧成拙,画蛇添足。大兄且看,那队进树林的部队毫发无损,旗帜整齐,明显是没发现什么。可是前几天,我们的人去查探,可是受到了袭击啊。他要是不派这队人马去查探,我还不敢确认这些韩军,到底是不是赵军假扮的。”
“这个理由,有些牵强。会不会是赵括看见我们的援兵军势庞大,撤走了呢?而且韩抿你在径城,真的失落了那么多的甲胄给赵军?”韩化问道。
韩抿低头,脸色微红,但随即,他便说道:“不敢欺瞒大兄,径城失却的甲胄,可以装备五六万人马。当时大王还想趁着秦国新败,赵魏相争,找机会拿回上党。”
“无妨,我韩国铁矿丰富,宜阳铁山日产极高,那些甲胄,顷刻就能造出来。”韩化拍了拍韩抿的肩膀安慰道。
“大兄刚才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是赵括狡诈,防不胜防。那队韩军如此做,分明就是要告诉我等,树林内无伏兵,让我等安心,然后让他们入城。大兄,我且问你,野王城军队是否充足,兵械粮草是否足够。”
“野王城内精兵近十万,粮秣军械可撑一年。可以说,韩国将近一半的军力在我们这里了。”
“那有无援军,对我等守卫野王,是否存在帮助。”
“帮助不大,靠目前守军,守住野王,万无一失。”韩化自信的说道。
“那便成了。”韩抿高兴的继续说道:“不管来的是真的韩军还是赵军假冒的,我们就让他们驻扎在外面,不要进城就可以了。如果他们是赵军假扮的,驻扎在外面,晚上肯定不会安分。
我研究了赵括的战例,此人攻城,从来不喜欢用士卒的生命去取,总是喜欢攻心,或者奇袭,或者骗城。从长平大营、到高平关、到都尉城,全无例外。
如果外面这些韩军是赵军伪装的,那么他们今晚说不定就会假装被赵军夜袭,然后要求进入我野王城中避难,伺机攻下野王城。
我们观察数日,如果没有动静,再让他们进城也不迟。”
韩抿说得斩钉截铁,韩化听得不断点头。
多次识破假扮成韩军的赵军,这让韩抿心中得意,你赵括不是说我悟性不够么,我才看了几天兵书就学以致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