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野王城的守将让我们据城五里扎营,不许进城。”
田怀安听了这个消息,微微皱眉。
听说赵括占领径城以后,韩王大惊,立刻命令自己前来支援。
虽然是在自己国家境内,但是田怀安行军依然谨慎,没有刻意加速行军,都是选择在大路上进军。
本来以为到了野王以后会看见赵军正在进攻野王,他还在犹豫到时候自己是选择从后方突击赵军,还是说在远处扎营,形成威慑,比较合适。
毕竟韩军的野战能力,实在是太差了,战斗意识非常弱。
可没想到连赵军的毛都没有看到。
除了发现一些赵军骑兵的踪迹之外,完全没有和赵军交手的机会。
这让他心里觉得十分不妙。
事出反常必有妖。
之前进军途中,田怀安就碰到一队韩军信使,说是让他们就地驻扎,等待命令。
这队信使十分眼生,口音也不对,但是印信甲胄俱全,田怀安也是将信将疑,没有理会,继续进军。
赵括随时可能出现,野外扎营十分危险。
但是现在野王城上的回复更让他十分疑惑。
“为何不让我们进城,你有没有问清楚。”田怀安皱起眉头,询问自己派出去的信使。
“小的问了,他们说他们兵强马壮,不需要援军,自己就能把城池守好。让我们驻扎得远一点,互为犄角之势。”
“你可有把王上命令我等进驻野王一同防御的诏书拿去给他们看。”田怀安愤怒的说道。难不成自己过来就是一场踏春郊游了。现在可是寒冬!
“小的本来想靠近城池,却被一阵箭雨直接射到小的脚前,那意思就是小的再前进一步,就要把小的射死。”
“岂有此理。”田怀安用力一拍拳头,突然感到脸上有丝丝凉意,抬头一看,高空乌云,想必今日会有一场阵雨。
“千真万确。”那信使哭丧着脸,继续说道:“小的无奈,但是看见今日天色不好,唯恐大军在外扎营,十分辛苦,就壮着胆子让城墙上面抛下一个箩筐,把诏书放了进去,再让他们拉回去。”
“如何?”田怀安一脸期待的问道。
“他们说,说不定将军早就被赵军击败了,拿着诏书要来骗城呢。”
此时的韩国,政局混乱,现任韩王竟然在在世的时候就给自己取了谥号。一般这东西都是死后取得,而且基本都只有一个字,比较厉害的人才会有两个字。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这位韩王在活着的时候就给自己起了谥号,叫做恒惠。
而他用人做事,也是十分奇葩。像韩抿韩化这样的宗室,只要不像韩非那样上书喷人,专心讨好大王,就算再草包也会得到重用。
而像田怀安这样的旁姓将领,特别是祖上还算是郑国的大将出身,如果不是一直没有过错反而屡有战功,根本坐不到这个位置。这还是前任宰相张平努力举荐的成果。
田怀安带的部队都是之前郑国的后人组成的,因此所有坏事累事都是这只部队来做。
这也导致了韩国的宗室和旁姓势力关系不睦,难以共事。像今天这种情况,如果田怀安的部队里,有个宗室,前去当个信使,几人互相认识,也就解决了。
田怀安自然和韩化是认识的。
但是一军主将,关系重大,怎么可能亲自前去,万一不小心被哪个不开眼的射死了怎么办。
田怀安本来还真想亲自去一趟,可是之前路上那队信使让自己就地扎营,加上现在自己信使的汇报,让他觉得奇怪。
看这个架势,野王城是不是已经易手了,才不让自己进去?
今天的事情实在诡异,让田怀安觉得野王城上面站的是不是韩军,还不好说。
没看见径城守将韩抿的旗帜也挂在城上么。
径城早就被赵括拿下了啊。这是什么情况啊。
想到这里,田怀安愁眉苦脸,却也只能传令下去,远离那片树林,在大路旁边空旷的地方扎营。
明天一早就撤回去。
此时天色已晚,可是他依然命令手下,首先在营门外将附近的树木砍伐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