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嫣觉着他出去一趟,怎么像长大了,也懂事了。
说话都圆滑了不少。
“果然人就是需要历练,从前,你真是缺管教。”
苏若怀撅起了嘴。
“那能怎么办,从前在家中,什么事都是你护着我和三弟,现下你不在家了,只能由我这个哥哥挑起担子。大姐,我要跟你说件有趣的事。”
“什么事。”
“事关三弟。书院里都在传,永安国家的小郡主,她像是喜欢上了三弟,整日里都围着他转呢。”
苏文嫣咳嗽出了声,是真的在咳嗽,一时没停住。
“大姐,你怎么了,你额头怎么这么烫。”
苏文嫣拍开他的手。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永安国家的小郡主,看上了你三弟?”
“是,是啊。那个小结巴有趣的紧,见谁都怕生,唯独对三弟,好像格外不一样。”
苏文嫣觉得自己的额头烫的更厉害。
“小郡主的母亲是太后的独女,是咱们朝唯一一位大长公主,郡主的身份可比一般人都要矜贵着,去,见到苏安怀,给他传句话,就说是我的意思,以后,叫他少同那结巴来往。”
苏若怀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
自家大姐嘴里虽说着小郡主尊贵,怎么还一口一个结巴的唤人家。
这不是和他一样,都对人家有偏见嘛。
“是,大姐说的话,我一定转达。”
天气晴朗,太孙殿下一晌午都待在书院,和他的太傅复大学士品了许久的国策,品谈结束,王德怀命人抬着轿辇,送殿下回宫。
轿子抬得高,岑瑱绪便也望得远。
在假山那面,就瞧见一个穿着黛色衣服的小姑娘。
小姑娘坐的高高的,只埋着头,孤单单一人,身边一个仆从也没有。
“落轿。”
岑瑱绪下了轿辇,走到假山边上来,抬起头,高高地看着眼前这个一脸落寞的小丫头片子。
“这是谁?这不是我们家阿落小郡主。”
阿落梳着两个小发髻,模样可爱,听见声音,抬起头一看。
眼里闪过欣喜,很快,却又消了下去。
只用很低的声音唤人。
“小甫。”
岑瑱绪笔直站在那里,神色也温和了下去。
“小姑姑,你这是在做什么,谁惹你不高兴了,一个人躲在这里生闷气?”
阿落还是埋着头,脸上没有生气,反复揪着手里的丝绦辫子。
“是,是,是院里,一个,讨人厌的,家伙,他,他说我坏话。”
岑瑱绪嗯了一声,面色转沉:“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说我们阿落的不是,来,下来,我去给你说理,好好教训他一通。”
阿落还在揪着辫子,不动静。
“你训他,也不管,管用的,他说,说,不喜欢结巴的小姑娘,他不喜欢和我,一道玩。”
“岂有此理!”
岑瑱绪唤了一声王德怀:“去查探查探,究竟是哪个胆大妄为的蠢货,孤也叫他尝尝说人口舌的厉害,现在就去。”
“是。”
阿落终于松开了手里的小辫子,“别这样,小甫,你这样,会,吓坏他的。”
阿落心性单纯,为人天真纯善,是这皇城里最尊贵的小郡主。
还有人敢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