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千世界,风流总相尽。
这的确有些出乎安乐意料,安乐本意是以自身浩然剑气证得清白,却不曾想,惹来了文曲碑中浩然加身。
兴许是此番行为,直抒胸臆,问心无愧,证得清白,浩然剑气竟是因此人壮大,安乐掌握的更多。
与青山之间的联系,亦是有了不少的提升,他似乎离青山内的青山更加近。
曾在山脚下的他,或许有一日,将真正踏足青山,登山而上。
但这一次的收获不仅仅如此。
锻体气血变化不大,可是墨池升品暂且不说,可心神却因此而壮大,隐约有突破之意。
若是之前自然不能,可道果自蜕为万古奇才后,尽管未曾加持任何的岁月气,可从千古到万古,还是有本质上的提升。
因此,天赋道果的蜕变,让安乐这一次心神直接有了增长。
西湖好风光,沁人心脾。
忽而,湖中有水波荡漾,一叶小舟缓缓驶来,舟上面戴轻纱的云柔仙子,双腿搭着焦尾古琴,轻笑的望向安乐。
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拨动琴弦,琴声悠悠荡起。
“安公子,请。”
云柔仙子道。
安乐抱拳作揖,随后周身剑气萦绕,身形漂浮而起,于西湖面上轻点几许涟漪,落在小舟上。
二人相对而坐,琴声悠悠响起,西湖水轻泛波纹,似为其而奏曲。
安乐端坐小舟中,闭目,聆听着琴音,心绪更加的宁静,眉心中剑炉的剑气铿锵,模糊的元神虚影,似是睁眼,开始蜕变。
云柔仙子看了安乐一眼,眼眸中浮现一缕意外与惊叹。
她虽因青山遮掩的缘故,看不透安乐修为,却能感受安乐此刻心神的波动,那是突破的征兆。
安乐的心神,兴许要凝聚元神。
未曾出言打搅,今日之事,早已扰的临安府喧嚣沸腾,安乐拦于秦相府前,饮酒诵诗三千篇,证得一身清白的事,也传的沸沸扬扬。
她本想询问,现在观安乐欲要突破,便自是全力以赴弹奏琴曲。
心神弥漫交织于琴音中,云柔仙子亦是感觉到了少年身上的傲骨、正气、刚正与不低眉折腰的品质。
与她于花船人大有不同。
观红尘三千,这亦是独特的见闻。
琴音三叠后又三叠,复又一变勾弦而奏,起起伏伏,似在红尘中漫漫而行,悠悠红尘,豪迈随心。
西湖畔,杨柳拂风。
李幼安与赵黄庭静立于杨柳之下,面色古怪。
“本来还担心这小子的心绪呢,不曾想,竟是跑来西湖上听曲,真是白瞎了老夫一番心意。”赵黄庭观那泛舟的安乐,不由哭笑不得。
“第六山主守山人的红尘曲以静心绪,稳固心神,借以突破,挺好。”
“其身上涌现的是浩然剑气吧浩然先前被青山所饮,竟是融青山剑气,化不俗的力量,但更考验执剑者的品性,浩然剑气光明正大,煌煌如日悬,需以正直、不屈、傲骨及仁义道德养之育之,稍有懈怠,便会如残花凋零。”
李幼安轻声道:“这是一条不好走的路。”
“但这是一条可登高的路,兴许可破十境的路。”赵黄庭笑眯眯道,很欣赏,很满意的望着那湖上泛舟少年。
“十境路迢迢,如今又如何能说他能踏十境呢”
李幼安摇头,并未太过笃定与乐观。
“他所受的磨炼太少,对于这个天下的认知也太少,这个天下不平之事太多,憋屈的事亦太多,执浩然剑气,眼中所见的不平便会接踵而来,这临安中不平便无处不在,更逞论这天下。”
“面对一浪接一浪的不平事,他能否继续秉持本心,犹未可知。”
“太多人的心气在见贯了诸多不平后,被磨去了锋锐,磨去了斗志”
李幼安摇了摇头。
“不说别的,就说那条横拒元蒙的沧浪江,便是最大的不平,郁结了多少修行者的意气。”
“他既然执浩然剑气,势必会撞上。”
“他手中的浩然剑气,能斩去此江能斩尽不平”
赵黄庭闻言,飒然一笑:“那便等撞上大江,等斩完不平再说,在此之前,老夫带他过江一看,看那曾经的中土大地,看看曾经的风华山河,让他知道咱们的中土有多好看。”
“老夫没有多少时日,能为青山择选到下一位执剑者,心中欢喜,更见青山融浩然,心头开怀。”
“我算不得他的老师,花解冰小丫头为他修行路上点青灯,那老夫便为他破去些迷雾,让其的浩然剑气,剑之所指,俱有方向。”
话语落下,赵黄庭不再言语,轻笑转身,宽袖素衣白眉风中荡漾。
李幼安怔然,随后神色复杂无比。
“幼安走啦,莫要发呆,老夫请你喝燕春里的老黄酒,无数美酒饮个遍,还是那黄酒有味道,按那小子说的,酒里蕴含人间烟火气,惬意的很。”
老人的话语自拂起的柳枝间传来。
李幼安一笑,迈步跟上。
西湖之上。
扁舟泛琴音。
待得残阳照波纹。
那扁舟上,安乐抬起手,点在自己的眉心,眉心剑炉铿锵之间,剑光大盛。
正在奏曲的云柔仙子,猛地停止弹奏,手掌压在焦尾古琴上,琴音戛然,眼眸中尽是震撼与感叹。
周围湖水陡然炸开,宛若下了一场瓢泼大雨,坠下的雨水,尽数带上凛冽剑气,宛若一场剑瀑飞坠。
安乐睁眼,观那万千剑瀑。
唇角一挑。
眉心剑炉中,心神剑胚之上,一道端坐剑胚上的小人身影,不再是虚影,彻底的凝聚成型。
坠下的无数湖水,于他身后交织汇聚成一道水人模样。
水人盘坐在西湖上,映照西落残阳,光线折射,金光熠熠,宛若一尊绚烂金身。
这一日。
安乐心神横跨脱俗入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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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