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胤云皱眉道:“莫非祈兄,心有所属?”
祈展默不作声,仅是点头。他叹了口气,道:“唉,在下与她是青梅竹马,上个月已准备提亲,无奈这场婚事到来。”
凌胤云想了想,道:“你可以纳她为妾。”
祈展道:“不了,就当有缘无分好了。”他顿了一下,提起酒盅,一饮而下,道:“方才之事,还请凌总兵切勿与他人提起,以免害了她。”
凌胤云见他用情至深,不禁感慨,点了点头,道:“今日之事,凌某已忘。”两人再喝上三杯,祈展才转身走人。看着他怅然背影,凌胤云心有感触,可不知该说些什么。
歌姬重新回到别馆,一字排开。正当凌胤云纳闷之际,数十人在众目注视之下,走了进来。他们一身华服,缀饰高贵,看似身分不凡。一问之下,凌胤云才知道这些人是太子的人,特地前来祝贺。
凌胤云皱起眉头,大感不妥,他绝不相信太子派人来,会有什么好事。正所屋漏偏逢连夜雨,其中一位代表,名为关上匡,正是关慎胞兄。太子本请王上指婚白婉给其弟关慎,现在又命其兄前来祝贺,这岂非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不光如此,凌胤云心念一闪,自身正是手刃关慎之人,倘若太子循迹查出此事,那还不腥风血雨,搞得鸡犬不宁吗?凌胤云面有难色,眉头深锁,一旁祈泉也发觉不对劲,柔声道:“凌大人,莫非身子不适吗?”
凌胤云转过头来,看她一眼,略显尴尬。他当然不可能对她说,自身与那关上匡有杀弟之仇。他牵强一笑,道:“没有大碍,让泉夫人费心了。”
正当凌胤云低下头来,思索该如何脱身,不知不觉,关上匡走到他身旁。令他庆幸的是,他是来找祈泉。关上匡心中一惊,看着祈泉美貌,瞠大双眼,巴不得用眼神把她望穿。
祈泉本就不喜与人群亲近,被他这般透着色心的直视,浑身不自在,冷冷道:“不知关大人,有何指教?”
关上匡定过神来,干咳一声,道:“听闻泉夫人乃铸刀庄守钥人,特来拜见,顺带一睹绝世容颜。”
祈泉蹙起眉,不悦道:“关大人言重了,妾身不过寻常女子。”
关上匡若无其事道:“不知关某是否有荣幸,可请泉夫人喝一杯呢?”
祈泉本就对他举止不悦,此言一出,更是反感。她玉脸一寒,冰冷道:“妾身不擅喝酒,倘若以茶代酒,未尝不可。”
本以为对方会知难而退,岂料祈远竟从后方出现,道:“泉夫人,此言差矣,方才我亲眼见到,泉夫人与凌总兵喝酒呢!”
祈泉心中一惊,不知所措。关上匡自是不会放过此机,露出微笑道:“原来泉夫人不是不会喝酒,是不肯和关某喝酒。”
祈泉面露难色,她清楚关上匡代表太子而来,得罪了他,就是触怒太子。她轻叹了口气,道:“好吧,那妾身就敬陪一杯。”
关上匡举起一罈酒壶,道:“这是太子委托关某拿来的名酒,泉夫人既有心饮酒,不如喝上这杯吧?”
祈泉悻悻然道:“妾身不懂酒,喝一般的便足矣。”
关上匡哪肯放过她,仰首伸眉,道:“那也可以,只是要喝上三杯。”
祈泉顿时恼火,抬起美眸,怒视着他,可一想到太子,虽心有不甘,又不能当面叱责。她怏怏不悦,勉为其难道:“好,妾身便喝三杯。”
她依约一饮三杯,过了半晌,双颊红晕,昏意涌起。凌胤云怎舍得她被欺负,挺身而出,道:“据说关大人身经百战,武艺高超,在下凌胤云,要不乘着酒意,咱们来比划一番?”
关上匡本想叱责他插口,一听闻凌胤云三字,顿时一怔,心跳胆寒。当日冬猎,他也在场,就算没亲眼见到,也听了不少事迹。关上匡沉下面色,道:“难得大喜盛事,何必动刀动枪,未免伤了和气。”
凌胤云若无其事道:“若关大人担忧,不妨用木刀如何?”他目双一闪,语气冷冽,透出阵阵杀气,令人喘不过气来。
关上匡干咳一声,道:“关某还有些事,便不久陪了。”言罢,他不等凌胤云与她道别,径自转身走人。临走之前,他瞥了凌胤云一眼,眼神射出怨毒之色。后方祈远眼见关上匡离去,自是不敢留下,以免被凌胤云迁怒。
凌胤云见他们走去,松了一口气。说实话,他也不想与关上匡争斗,即便赢了,也只会加深太子集团对他的仇恨。与此同时,一旁季冬梅挪了过来,轻声道:“凌爷你要当心,这些人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