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梅沉声道:“他们贪玩,饭后比划,一不注意,受了点伤。”
南宫松拊掌大笑,叫道:“这话谁会信?他们两人被淫贼玷污,那也是不情愿,而你却藏着男人,简直可耻。”
南宫梅目光冷峻,语气冰冷道:“原来如此,我还想说,你何时这么担心我们安危了。你以为这样,我就会示弱?这般流言蜚语,也只有你这傻子会信。”
南宫松怒道:“放肆,长兄如父,你竟敢对我无礼?你现在还能耍嘴皮子,待我将那男人找出来,我看你怎么解释。”话音刚落,南宫松四处张望,彷彿在找些什么。他一下跑到屏风后,一下抬头望向梁柱。半晌之后,他将视线拣定在衣柜上,逼近尺许。
南宫梅长袖拂去,伸手拦住,叱道:“你想做什么?”
南宫松见状甚喜,失笑道:“果然没错,你把男人藏在这里面。”
南宫梅眉头微蹙,瞟他一眼,怒道:“男人?我才不在乎这事。这里面是我贴身衣物,亏你饱读诗书,你还知不知羞耻。”
南宫松恼羞成怒,道:“今日不管怎样,我定要瞧个清楚。”
南宫梅冷眸相对,面色沉下,道:“若你能胜我,我便让你瞧个够。”
南宫松怔了怔,面露狰狞。他自知不是南宫梅对手,但也不肯放弃。南宫松转过身去,脸色铁青,喝道:“我现在去找爹娘,看你有何话可说。”
南宫松丢下狠话,头也不回离去。南宫梅将门关上,沉默半晌。听闻脚步声渐远之后,郑恒舟才从衣柜走出。
南宫梅走上前来,叹道:“这里不能待了,你先去外面躲。对了,你顺便帮我抓帖药。我怕南宫松这一闹,一时半会请不着大夫。”
郑恒舟微微一怔,不悦道:“我只陪你练功,可没打算当你下人。”
南宫梅娇媚轻吐,嫣然笑道:“你见过有下人,能与我同寝吗?”此言甫出,南宫兰和南宫竹凛然一惊,南宫竹垂首不语,俏脸生晕。南宫兰身子轻颤,耳根子发烫,双颊气得鼓鼓,瞪视郑恒舟。
郑恒舟欲开口解释,但一想到南宫松随时会回来,只得先行离去。他施展轻功爬上屋檐,身形如电,落地无声,转瞬间,人影从镖局消失了。
郑恒舟轻功一绝,穿梭陇江城,由南至北,仅是一盏茶工夫。他来到一间闻名遐迩的药铺,举步而入。老板按他所述,配了外内伤的金创药。由于是南宫竹负伤,郑恒舟没想太多,便让老板不计价抓药。没想到药包交货,竟要价三两银子。郑恒舟苦笑,将药包收入怀中。甫走出门,便撞见郑风虎。
郑风虎呼了口气,问道:“你受伤了?”
郑恒舟忙道:“我是替朋友抓药。你呢?”
郑风虎苦笑道:“辰儿吃坏肚子,我来抓帖药。对了,恰巧有事找你。你听闻过江千易吧?朝廷拿他没辙,民怨四起,人心惶惶。所以朝廷花钱找了武馆和镖局,想合力揪出这采花贼。”
郑恒舟有些不安,问道:“那找我何事?”
郑风虎捋须道:“若各自为政,那便效果不彰。所以朝廷希望,我们两家镖局齐力团结。这几天,我要去朱雀镖局一趟,你也跟来。”
郑恒舟凄然一笑,道:“你忘了我的身分?”
郑风虎面色忽沉,肃然道:“正是如此,才需要你。我们两大镖局,自古竞争至今,你瞧见过和睦相处之日吗?若非朝廷下命,大哥才不肯接下这事。如今他命你去,一方面警戒,一方面敷衍。”
郑恒舟沉声道:“若我代去,南宫家不会对此不满吗?”
郑风虎闪过忧容,叹道:“大哥就是让你去,以此激他,却又不落人口实。再怎么说,论血缘上,你还是郑家之人。”
郑恒舟心中懔然,叹道:“总之,我只是去露脸。虽不情愿,但也不难。”
郑风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难为你了。”两人告别,郑恒舟飞身腾起,掠空数丈,不一会儿,他便回到朱雀镖局西院。确认无虞,才翻身入南宫梅厢房。他将药包交给南宫梅,正想离去,却被挽留。
郑恒舟沉思半晌,也不知去何处,兀自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