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听了男人不算解释的解释,心里除了愤懑,剩下的全都是满满的无力。
先不说方才叶樱已经表示了她此次的行程并未告知家人亲友,就算是消失,旁人也查不到他们的头上,就说他方才言语中明是解释,暗地里却透露出来的不信任,就够她心里揪痛好久了。
将近二十年的陪伴,将近二十年无怨无悔的付出,到头来不过是换得一个亲近些的身份跟在里仅次于他的话语权罢了,根本没什么用!
他要的从来不是那些东西,他明明知道!明明知道!可是却
“明白就好,现在就下令撤退吧!你是我生命中最相信的人,希望你不会做让我失望的事情,更不要忤逆我的决定让我难做,可以吗?
至于那个小丫头,你暂时还是别管了,她是生是死,该怎么死,什么时候死,我自有打算,心里也有数”
车厢里的人似是没有感受到车辕上的人所散发出来的悲伤一样,直接闭眼躺回了座位上,轻声下令道。
“车夫”听到他直到现在还在维护那个贱丫头,不自觉地握攥紧了手心,心里实在是不明白,不过是几面之缘而已,他缘何就能对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心软,甚至为之做出让步,这根本就不像他!
可是她知道,现在的情况不论自己说什么他都不会听,甚至自己如果说多了的话,只会引起他的忌惮跟厌恶,所以她的心里虽是恨极了叶樱,也依旧只能平和地低头回答道:
“是”
“等忙完这里的事情之后你就回南疆吧,正好也能顺道去看看你的族人。”
“是”
随着两人之间重新归于沉默,原本停下的马车再一次重新动了起来,不知是不是赶车之人心情不太好的缘故,这一路上马车横冲直撞的,竟是差点将集市上的摊子都掀翻了去。
车厢里的“南山”感受着车辆的颠簸,明白这是对方将怒气发泄到了马匹身上的结果,摇了摇头,直接将话语逼成一缕元气传递到了赶车之人的耳朵里,
也不知道他到底跟赶车之人说了些什么东西,只见原本还一脸丧气的“车夫”瞬两颊瞬间飞起一抹羞红,随后连手上赶车的动作都温柔了下来,好似那怀春的二八少女一般。
马车渐行渐远,并没有在平静的兰云掀起一丝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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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马车上两人的对话叶樱并不清楚,此时刚回到客栈房间里的她,正在认真思索着南山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寻找到的自己。
只可惜她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个所以然,所以最终只能将这些问题全都抛在脑后,只仔细观察起了手心里南山赠送的玉佩。
“这玉佩上面并没有元气,也没有被刻画阵法或者追踪痕迹,确实只是一枚普通的玉佩而已”
看着叶樱将玉佩翻来覆去地查看了好几遍,小灵灵慢悠悠地从布袋中爬了出来,一边拿过她手心里的玉佩放在手上抛了抛,一边皱眉嘟囔道。
旁边一头雾水的钱多宝听着小灵灵的判断,心中好奇,也跟着从布袋中爬了出来:
“这么说,那个姓南的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喽?对了,方才你们还没回答我呢,你们都姓南,是不是真有什么亲缘?
从方才你们的对话中来看,你们应该不是争夺家产的关系,那难道是情郎?嘻嘻!这个也有可能哈”
“爹爹跟那人才没有什么关系呢!两人根本就不熟悉,都是他一直在倒贴,主动找爹爹!再说了,都姓南也没啥呀,天下姓南的多了”
落在最后头的粪球听到钱多宝竟是拿着自家爹爹的名誉开玩笑,心里顿时老大不开心了,直接横插在她跟叶樱中间,插着腰怒瞪道。
在它的心里,自家爹爹那可是最优秀的存在,除了跟它长得一样的“夜宵娘亲”,旁人根本无法与之相配,这个臭女鬼怎可随意拿爹爹的名声开玩笑?!
“哎呦你个小粪球,平日里一声不吭,三拳打不出来一个屁,咋但凡说到你爹一句不好,你就能炸毛呢?”
三个小纸人共同生活了两个多月,对于各自的性子早已互相了解,这一路上钱多宝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拿小粪球玩笑,这会儿见着它叉腰愤怒的模样,立马便被吸引住了全部注意力,直接扑到它的身上又揉又捏地出言调侃了起来。
小粪球现在神智虽说比不上成年人,但是怎么也有少年人的心性了,这会儿听到钱多宝出言调侃,自然是不会坐以待毙,所以不一会儿,两个小纸人便吵急了眼,直接站在桌面上对撕了起来。
叶樱小灵灵看着桌面上对打得正起劲的两人,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兴许是因为一路上这种情况经常出现,一人一灵倒是没准备上前劝架,只自顾自聊起了自己的猜测。
两人对于南山的行为百思不得其解,对于他为何会突然出现更是不知自己是哪里露出了破绽,他们不相信这次相遇只是缘分的牵绊,所以直到晚饭时间到了,二人还是没有猜测出来个所以然。
想不明白的事情要么不想,要么求助于更为见多识广的长辈,叶樱心里惦记着晌午的南山,在跟小灵灵商量过后,直接拿着他赠送的玉佩回到了符境,准备去信问问月老的意见。
因着担心跟对叶樱不辞而别行为的愤怒,这些日子以来月老的信封几乎铺满了符境中石头附近的所有地面,叶樱看着符境中不下于二百封的信纸,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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