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里,虽说有无数个贱女人主动上前巴结讨好,妄图在里面那人心里得到一丝青睐,但是他却知道里面那人一直都只把那些人当作一个工具逢场作戏去利用而已,根本就不曾付出过真心。
他还以为他这个人生来就是冷漠无情的,但是就现在的情况来看
想到方才自己看到的他在面对贱丫头时温柔的眼神,“车夫”的心神就波动得特别厉害,连向来自持的冷静高傲都好似不复存在,只一门心思想杀了她,用以绝了所有有可能的意外。
只是很可惜现在的她在他那里已经做不得主了,她的想法他虽是看似认真倾听,但是她知道他有自己的主意,根本不会接纳别人的意见,更讨厌别人罔顾他的意思私下动手,包括她,
所以即便是她心里恨得牙痒痒,也还是强自摁下心中的嫉妒跟恨意,小心翼翼地征求他的意见。
“从方才与之聊天时她所流露出来的情绪来看,这次相遇想来并非她主观自愿,毕竟先前咱们出发来这里可是临时起意,连黑老都不知晓,她又怎能猜得出来?
刚刚她言语虽是热情,态度里的抗拒却做不了假,兴许在她的心里,这次说不定是咱们主动跟踪她,正烦的不行呢”
车厢里的“南山”想到她独处时可能会有的反应,握拳抵在嘴边轻笑了一声,直笑得车厢外的“车夫”周身的空气都冷了一冷。
不过他倒是聪明,直接猜出了事情的关键,也将原本可能会变得复杂的纠缠乌龙事件直接梳理了清楚,连叶樱心里的猜测都猜到了。
“不过相遇这件事情是碰巧,她来了这里却是真的,这小丫头平素里最是机灵,跟个小猫儿似的但凡有一点不对就会警惕。
现在有她同在兰云,这次的事情大概率进行不下去了,你给下面的人传消息,让他们尽快撤退吧”
“主子,何必这般麻烦?先不说咱们现在的安排她并不知晓,就算是知晓了又如何?咱们直接将她宰了,把她的魂魄炼化,难道她还能翻了天不成?!”
“车夫”听到里面的人说要因为叶樱一个人而将整个计划作废,心里的恨意更盛,竟是直接忘了男人最忌讳别人帮他做决定这点,直接脱口而出道:
“主子现在修为被限,但是属下却没有,主子要是因着别的原因不愿意动手,那这事儿就由属下来解决!
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半大孩子罢了,再厉害又能厉害到哪里去?咱们有这么多人在这里,还怕她一个小小的修道者不成?
只要咱们出手,她就必定活不过今晚!呵,属下正愁不知找谁去试验下近来刚刚培育好的宝贝的实力呢,不想这就”
“车夫”越说越起劲,好似现在已经可以想象到叶樱在她的折磨下的惨状了一样,兴奋得险些连脸上扭曲的笑容都差点收不住。
不过很显然她的说法并没有得到里面的人的认可,所以还未等她将话说完,就听到里面的人直接轻笑了一声,之后缓缓开口问道:
“我说撤退,你是不懂我的意思吗?”
男人的声音依旧温柔,好似情人在耳边的呢喃一般,但是原本一脸狰狞的“车夫”在听到他的这句话后却是惊得直接打了一个寒颤,大梦初醒般直接躬身朝着车厢的方向惶恐认罪道:
“属下逾矩,请主上责罚!”
“责罚什么?你不过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罢了,又没有什么错”
“南山”知道外面的“车夫”心里的想法,更明白她想要让叶樱丧命在这里的决心,他不会限制他人有自己的主意,但是却十分厌恶那些人试图用自己的理论洗脑自己。
不过这人于他有恩又有大用,所以他虽是对她的自作主张跟自以为是有些厌烦,但考虑到日后的计划还用得到她,他还是选择对她温言解释道:
“这小丫头的身份有些特别,虽说明面上看她就只是一个会些道门术法的小农女,但是其身上却同时牵扯了玄门,千鹤堂跟东元萧家的注意。
若是她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到时候那些势力牵扯下惹出来的乱子,兴许会将我们筹谋十几年的计划完全打破!
再来,就我这几天得到的一些小道消息来看,这小丫头的身份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所以咱们还是暂避其光芒,不要轻举妄动比较好”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据点罢了,丢了就丢了,没有什么好可惜的。
只要他们主力的那些人还在,假以时日,再制造出来一个或者多个同样的地方根本就不是问题。
他们根本没必要因为这么一个可以随时丢弃的地方而去冒险暴露自己,万一有个万一,那就是功亏一篑的事情。
毕竟,这小丫头福大命大,上次那么凶险的情况下,她都能重新恢复安然无恙,这次万一下手的时候被她找到机会逃脱,后面等待他们的恐怕就是永无宁日了。
他因着上次的事情,原本快要触摸到的境界一下子退了回去,别说跟月知行那个老东西相比,就算是跟现在的小丫头叶樱相比,恐怕也有些不足。
因为从来不曾真正地信任过什么人,他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都会将不确定的东西牢牢地握在手心,绝不容许别人抗议或者阻碍他的决定,即使他现在在已经掌握了完全的话语权,也有了自己最忠心的手下,他依旧不会在自己虚弱的时候下达任何可能无法控制的命令。
毕竟人心隔肚皮,谁知道那些看似忠心的手下,会不会因为一时的贪念跟邪性,变成不可控的势力反噬于他呢
对于现在的他而言,休养生息早日恢复才是最重要的,其余的计划,推迟几个月几年并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他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在乎再多等一段时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