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腕上系着心夭的红绳,青白色的衣衫心夭也有印象,那是她买给他的。
“阿姐莫怕,子逾来了,阿姐是子逾的,谁也别妄想把阿姐从子逾身畔夺走。”
仲子逾拉住心夭的手,慢慢将她从泥土中抱出来,动作轻柔,生怕弄坏了她。
“阿姐,和子逾回家。”
仲子逾抽噎着重复:“阿姐,和子逾回家,阿姐不要弃了子逾。”
他说罢将心夭拦身抱起,丝毫不介意心夭身上散发出来的腐臭,他抱着她一步一步走回相思门,院内满是红色绸缎,似是刚办完喜事。
“阿姐,子逾心悦阿姐。”
仲子逾将换上红色喜服的心夭放在床畔,但因心夭死去多时只能重重的仰再床上,他一点也不介意,十分耐心的将心夭扶起来倚在自己肩膀,手里拿着两杯合衾酒眸中带笑:“阿姐你可知道,子逾最想要的就是阿姐了,可依阿姐的脾性,若是知道子逾有如此大逆不道的心思恐怕会一刀捅死子逾,所以子逾一直隐忍,压着心里的念头,想着只要阿姐能依赖子逾就好了。”
仲子逾将合衾酒喂到心夭口中,酒水沿着心夭的脸颊流淌到喜服上,留下一个圆圆的痕,他见状用手擦去酒痕,将心夭放平在床上,解下床周的喜帐躺在她身侧环过她的腰:“阿姐今后只属于子逾一个人了,谁也不能再把阿姐夺走了。”
第二日仲子逾特意清洗自己,穿上月白长袍,发用发冠规整束再脑后,伺候死去的心夭用了早饭,拿出一壶山下和尚给他的陈年烈酒洒在身侧:“阿姐等等子逾,子逾这就来了,下面的路太黑了,阿姐慢些走,不要让子逾找不见了。”
酒香扑鼻,心夭看到这心下已经明了他要做什么,她抬手擦去眼角的泪走上前:“子逾,阿姐没死,阿姐来了。”
仲子逾似是感知到她,笑着朝她的方向喊了一声阿姐。
手中的烛火应声而落,火光四起,仲子逾抱着心夭在烈火里,口中不断呢喃:“阿姐,下一世别把子逾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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