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暑意重人就较为烦躁,心夭听见慕成悦哭更是心烦,听来听去还有大甚从前的趋势,她实在没了耐性拿起清介的梅花枪用力一掷,堪堪落在慕成悦和朗生的脚边,吓得慕成悦惊呼出声。
“大早上你是死了爹还是没了娘?这么急着哭丧。”
“成悦的爹娘和朗生哥哥的爹娘都被土匪杀了。”
慕成悦看向朗生幽幽啜泣,眸中满是惊恐。
心夭看向面色惨白的二人嗤笑,走过身身去拔出嵌入地底的枪扔给清介,有意无意道:“啧啧,哭的我见犹怜,不去秦楼楚馆当真可惜。”
慕成悦闻言跪倒心夭脚下,双手抓住她的裙摆恳求:“请不要把成悦卖到那个地方去,成悦在这端茶倒水侍奉姑娘左右,姑娘命令成悦都会一一遵从,请姑娘大发慈悲,不要卖了成悦。”
“既如此,收起你的泪疙瘩,我属实没什么耐性听一个女人在这哭哭啼啼,如若你再哭丧我即刻便卖了你。”
心夭从慕成悦手中拉回自己的裙摆,注意到朗生望着她欲言又止。
估摸着是想帮慕成悦求情吧,这一世她与朗生没有太大的瓜葛,不似上一世她将子逾从孩童时期一点一点拉扯大,所以他与她应当没什么感情,她在他心底也定然比不上他和慕成悦这青梅竹马的情分。
想到子逾,心夭紧抿唇畔垂下眼睑,不知道他死的时候会不会怨恨她将他丢下了,说好了一辈子不丢下他的。
朗生是朗生,子逾是子逾,她需得分清。
夜晚心夭睡的不大安稳,似是梦又似是现实,让她喘不过气。
她的确被清介埋在桃林里,可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仲子逾趁清介上战场偷偷来到她葬身的地方,一点一点挖开掩埋心夭的尘土,直到里面已经腐烂的女子尸体重见天日,即便是用了无数绸缎包裹却也抵不住土底那些以腐肉为食的虫蚁。
心夭有些不信眼前这个疯魔的人是仲子逾,他发丝凌乱垂在耳畔,青白色的衣衫不整,还沾染了许些泥土,双眸血红呼哧呼哧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