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子逾侧了侧耳朵,想将她的话听的更清楚些,却不防心夭突然起身,唇畔刚巧贴上他的耳朵,肌肤相触那一瞬心夭的脑中想起了那年朝歌城放了漫天的烟花,数个佳人红了脸。
“放肆,师尊也是你能碰的。”
红妆刚从盼儿那过来,她听说盼儿是被心夭罚去门外跪着的,深秋天寒露重,盼儿跪在外一夜受了凉气,现下正发着热,她原以为师尊是来兴师问罪的,不成想反被狐媚子勾引了。
红妆上前两步一把将仲子逾扯离了床榻,抽出软鞭指向心夭:“我还疑心你这个狐媚子怎的这么安静,原来是抱有了勾引师尊的打算,师尊贵为天人,岂能受你引诱,今儿我非要教训你这个狐媚的,以正云门规矩。”
说罢她挥手而下,心夭本想闪避,在鞭子挥下来那刻忽然心生一计,若是子逾还记得她,定不会让红妆得手,若是他不记得她,她也想知道他对她到底是何态度。
心夭瘫坐在床上闭起眼,预想中的灼痛并没有真的发生,她睁开眼看向仲子逾,见他捉住红妆挥鞭的手:“心夭此次触犯门规,定会按规处罚,绝不包庇,你也不必急于一时。”
“心夭,你昨日欺辱同门,导致同门抱恙,如今我也罚你去门外跪一夜,你可服气?”
风拂过廊下的桐油纸灯,刮的窗棂沙沙作响,吵的心夭心烦意乱,凭何她要去门外罚跪,她只让盼儿跪倒日落,是盼儿自己自作主张跪了一夜,与她有何干系。
思及此心夭起身走到仲子逾面前昂起下巴缓缓说道:“我若不服,你能奈我何。”
她离开仲子逾不过一载,却似过了半生那么久,久到她只模糊的记得他的眉眼,只记得他含笑叫她阿姐时的情景,久到她不确定眼前的少年到底是不是仲子逾。
“由不得你不服,来人啊,将心夭捉起来,按在门前,不到明日不许她起身。”
红妆说罢上前捉拿心夭,被心夭闪身避开,红妆早对心夭怀有怨怼,因此下手狠辣,招招袭向心夭的面门,却被心夭一一闪避,最后心夭属实是厌烦了这一招一式的比划,脚尖借力向上跃起,劈腿将红妆扫了出去。
一招结束后心夭收手落地,裙摆层层叠叠落在鞋面,一丝凌乱都不曾见,好似上一刻与红妆交手的人不是她。
红妆跌落在地时哇的吐出一口血来,她本就怒火中烧导致胸口郁结,这一跌差不离将她五脏都震出毛病,她以肘撑地起身,周围围了好几个同门师兄弟,见她如此狼狈一时不敢上前捉拿心夭,只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红妆,习武之人切忌心绪不稳,你太过焦躁,老毛病丁点没改。”
仲子逾端坐在上首,他将心夭与红妆二人出手的套路看了个清楚,心夭与他一招一式皆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就连出招的力度与方位都**不离十,若不是他师傅仙逝的早,他都怀疑他师傅是不是在外收了个关门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