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心夭姑娘,自那日一别,我便茶饭不思,只盼能与你再次相见,若你以知晓我心意,与我心意相同,今日三更竹林一会,互诉衷肠,想你念你的刚哥哥。
仲子逾看完手中的信件后将它连同其他的书信一同掷入火盆中,看着火舌呼噪着将他们吞并在一片炙热,眼中的情绪晦涩不明,修长的手指微微曲起在桌面上敲打着规律的节奏。
三声为一次,两声为一次,重复一次,屋檐上的人领悟了他的意思,闪身不见,消失在漆黑夜幕。
这些信也不知是哪个猫儿狗儿送给阿姐的,用词真真是不大妥当,即写不出好信,手留着也无甚大用,阿姐岂是那等粗鄙之人能觊觎的,看了不该看的,眼也留不得。
心夭今夜不知怎的,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自她为人起,就没有毫无睡意的时候,她烦躁的掀被而起,只披了见外衫便推门出去,恰巧碰见仲子逾的房檐上趴着一个黑漆漆的影子,鬼鬼祟祟的在那听里面的响动。
“大侠,里面有什么好听的。”
张三本是走了的,可走了一半忽想起他刚才将主子的屋檐上的砖瓦踩脱了,一时于心不安,心心念念都是回来将人家的瓦补好了,他长的颇为魁梧,刚踏上房檐,脚下的瓦片便传出咔哒一声,吓的他立马蹲下听听主子的响动,不想耳畔传来一阵热气。
心夭本来还与他一同趴着,好奇的将耳朵贴在屋檐上,也想听听里面的声音,心里暗自腹诽难不成是仲子逾背着她找了相好的,响动太大引来外人听墙角?
张三呼吸一滞,动都不敢动一下,这女子的声音他熟悉的很,只是不知他在哪听过,思索半天才记起来,这不是主子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吗,李四日日跟在她身后,今日追着她进万花楼还被老鸨占了便宜,回去哭的梨花带雨的,若叫主子得知他心尖尖上的人与他一起听他墙角,还不活剐了他。
“不,在下其实是来,呃,是来修瓦的,我深夜路过此地,发现你们的瓦片不够严密,便想着休整一下。”
心夭听他如是说点点头故作感激道:“如此,到真要感谢你了。”
张三见她信了松了一口气,暗暗抹去额角的汗水,讪笑着附和:“哪里哪里,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既如此,隔壁的狗窝屋顶也坏了,烦请您去修一修。”
心夭说完扯着他的衣襟本想将他踢下屋顶,没想到还未等她用力,他便自发滚到隔壁去了,原本趴在窝里的大黄听见响动探头看过去,见一庞然大物躺在自家院子,立马呲牙咧嘴的站起来朝不速之客扑过去,张三原是想着装死的,未曾想到这大黄狗如此凶猛,若是装死,他今日说不准就葬送在狗嘴之下了。
心夭坐在房檐上饶有兴趣的瞧他被狗追着绕院子跑了好几圈,眼见着要甩开那只狗了,不知从哪打过去一个小石头,刚巧打在张三腿上,张三一个踉跄摔了个狗啃泥,大黄一扑而上,布料撕碎的声音不绝于耳。
“你怎的出来了,尚未入睡么?”
“响动这么大,子逾一向睡的浅。”
仲子逾手里拿了一件披风罩在心夭身上,看了眼被狗咬了好几个口子的张三,若是活着就是他命大,若是今日命丧于此,那也是命中注定,无可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