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姑娘还是留着自个儿穿吧,小女子福薄,姑娘的衣物我怕是无福消受了,还请姑娘让出条路来,让小女子过去。”
心夭面带笑意微微向后退了一步,她现下不想惹是生非,若这姑娘是个懂事儿的,她倒也懒得计较她的无理,小事化了,虽说她视人命如草芥,到底也不是个滥杀无辜的。
红妆将自己的手炉递给身侧的人,顺着心夭的步子向前一步:“我今日大发善心,你便应当跪下谢恩,哪里容得你拒绝。”
若是常人,红妆也不会步步紧逼,只是心夭的长相看上去就不像良家姑娘,像及了她爹新纳的狐狸精小妾,她最看不惯善于勾搭人的狐媚子。
“若依了姑娘我当如何?”
心夭的手看似漫不经心的放在腰间,细白手指沿着断骨刀上雕刻的山茶花纹路细细摩挲,她本想早些走的,但树欲静,往往风不止。
“本姑娘已经说了,跪下接受。”
心夭转念一想将自己的手从腰间收回来,这姑娘也不是十恶不赦,不过是胡搅蛮缠了些,无需取她性命,给点教训就好了。
“你他娘的少做梦。”
心夭眼睛转了转环视四周,碰巧成衣铺子旁有一摊贩是卖鸡的,也不等摊贩反应,她随手便抓过来一只大公鸡朝红妆掷过去,鸡受了惊吓胡乱飞腾,哦哦叫个不停,卖鸡的摊贩撵在鸡的后头大声喊着我的鸡我的鸡。
红妆见一只鸡朝自己飞过来,慌忙躲避间踩到自己的裙摆,在鸡笼旁摔了个四脚朝天,心夭见状怕闹剧不够大,打开了装鸡的笼子,街道上充斥着鸡叫,行人怕踩到鸡撞到旁人,旁人又撞到了摊子,瓜果滚了一地,鸡又不停乱飞,人仰马翻,乱作一团。
心夭早已跃到房檐上看好戏去了,见红妆连滚带爬,头上还插了几根鸡毛的样子指着她笑弯了腰,等她笑够后直起自己的身子跳下房檐,走到红妆面前拉她起来,擦了擦眼尾不存在的眼泪道:“今日这出戏真真是好看逗趣的紧,在此还要多谢姑娘唱的这出戏了,我奉劝姑娘还是收起你那高高在上的姿态吧,人呀,还是要摆清自己的位置。”
红妆的侍女从不远处爬过来跪在她脚下,身子微微发颤,低声说道“奴婢护主不利,求主子宽恕。”
“今日我有此事,皆因你这个小蹄子而起,看我不打死你。”
红妆从小到大从未碰见过这等事情,如今心夭下了她的脸面,这个小蹄子遇事又自顾自躲闪到一旁,怎能叫人不气。
她说罢从自己腰间抽出一条软鞭,打在地上啪的一声,扬起一阵灰尘,继而用力挥起,一鞭子打在侍女的背上,打的侍女一阵瑟缩,惊起一身的汗,她连连告饶,一下接着一下的磕头,声音及响,额头都变得红肿。
心夭本想看好戏的,转念一想,那姑娘挨打说白了还是因为自己,未免太过无辜,她上前一步抓住即将再次落下的鞭子劝诫道:“姑娘身为女子,应当温柔小意,这般狠毒的做派可不大好。”